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身本憂”以及“意見欲”,這六賊本事平平,卻承擔了一回章節名,可見並不是簡單的毛賊。
這六賊的真實身份乃是悟空入沙門前尚未清淨的“六根”,所謂六根,恰是眼、耳、鼻、舌、身、意,若得六根清淨,斬斷慾念,自然要打殺喜、怒、愛、思、憂、欲,因此孫悟空見到那六賊時,毫不猶豫,舉棒就打,半點不容情。
他既決意遁入空門,那些凡俗情感便再不值得留戀。
只是在真正做出決絕的割捨時,還是感覺到由內至外的痛苦,尤其是六根歸於清淨的剎那,腦海中猛地回憶起許多往事,而“心猿大聖”四個字如四記重錘沉沉砸落而下。
他的偏頭疼開始加劇。
一旁新拜的師父不僅不安慰,還在不停埋怨他殺人不長眼,有失佛門慈悲心云云,聒噪得他忍無可忍,於是駕了筋斗雲徑去東海散心。
東海龍王早得龍祖點化,知道此次取經事關重大,且於龍族有百利而無一害,故而以“圯橋進履”的典故點化悟空。
悟空何等樣人物,聞弦而知雅意,當即辭了老龍王迴轉去尋找師父唐僧。
唐僧略略責備了他幾句,卻也並未深究,末了還說:“為師我幼時讀經唸經也落有偏頭疼的病症,後來得高人賜了一頂禪帽,常年戴著,頭疼病終於煙消雲散,完全根除。”
悟空忙問:“師父可隨身帶著那禪帽?”
唐僧道:“可不就在包袱中,你找找看。”
孫悟空忙蹦跳著開啟包裹,果然發現一頂嵌金花帽,喜不自勝,求肯道:“好師父,這頂花帽給徒兒戴了吧。”
唐僧假意婉拒,“只怕尺寸不合。”
悟空道:“師父不知俺老孫手段,老孫身有七十二變仙法道術,這顆腦袋亦可大可小,什麼樣尺寸的帽子都戴得。”
唐僧道:“你若戴得,便戴去吧。”
孫悟空作揖感謝恩師,順手將花帽戴起,問:“師父,是不是戴了這花帽,以後便再也不會頭疼?”
唐僧不答,嘀嘀咕咕念起咒語。
孫悟空頭疼欲裂,偏頭疼不僅不曾緩解,反而加重百倍千倍!
“頭痛!頭痛!”
悟空大驚,猛將花帽摘下扔掉,然而花帽易摘,金箍難除,唐僧咒語不停,悟空頭疼不止。
“師父莫念!師父莫念!”悟空明白前因後果,立即懇求。
唐僧道:“以後你可都改了?”
“改改改!師父,我改!”
“可情願聽我教誨?”
“聽聽聽……只求師父莫念那令人頭疼的咒語。”
唐僧果然停止唸咒,道:“今後只要你聽我管教,服我號令,我便不會再念那緊箍咒兒,切記為師言語。”
“弟子明白。”
孫悟空再不敢回憶前塵往事,從此只能前行,做真正的佛系弟子。
至於往昔記憶,只能越掩越深。
……
走在山谷中的郭大路突然停下腳步,捻指掐訣,施“缽盂演算術”,半晌後,嘆息道:“忘記提醒他別戴帽子了……提醒他,他也未必能聽,誒!”
“五百年五行山壓不垮他,如今還要再加一個金箍,夠狠!”
郭大路斂起表情,背手回洞府。
第437章 恭喜唐總拿下白龍寶馬!
朝陽初升,金光萬道,山間雲霧卻未被全部驅散,陽光猶如一道道金線把厚厚的雲霧燒出千百個小孔,射在地面上。
遠處捷足的麋鹿在撒歡奔跑,山間攀援的猿猴在相競爭桃,還有空中的仙鶴,水中的游魚……
這裡並非只有色彩的強烈對照給人某種眩暈的不真實感,動靜相宜的和諧畫面,更是造成一種玄幻的境界。
李一閒和慕容斑斑面對著郭大路,神情冷峻、戰意凜然,姜菩提和化機子站在一旁,一臉認真。
“還差點意思啊……”
郭大路摸著下巴說道,“憤怒的表情不夠自然,你們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我只是欠你們錢沒還,而不是以陰險的手段滅了你們的宗門。”
慕容斑斑無奈道:“我們已經盡力了,總不能真把你當做秦王,萬一到時候我和李師兄被仇恨衝昏頭腦,一個控制不住……”
郭大路道:“你怕傷到我?”
慕容斑斑預設,儘管她早知道郭大路已經入聖,但她和李一閒這些年專心修煉,也是進步神速,而且因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