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境的宗師在命懸一線之際,竟然神奇破境,踢出那臨門一腳,一舉晉上三重大宗師境!
嶽梨花籌謀縝密的一擊,就此落空。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生生捲住,無法掙脫。
“分身術!”
令狐棠脫口道,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繼而苦笑嘆道:“不過……那九重宗師好像也晉級了!”
化機子怔怔點頭,“臨陣晉級,果然是有備而來,只是這樣一來……”
化機子話未說完,但令狐棠已明白他的意思,那九重宗師破境為上三重大宗師,嶽梨花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
令狐棠沉默不語,提劍踏水,迎著大宗師而去,你能臨陣破境,我也能!
“朝道友,剩下的交給你了!”
新晉上三重大宗師突然叫了一聲,一揮衣袖,對著令狐棠輕飄飄拍出一掌,然後帶著嶽梨花離去。
他剛剛晉級,心情愉悅、精神亢奮,但境界尚不穩定,不宜和令狐棠這位劍力雄渾、底蘊深厚的名門子弟糾纏,更何況還有一位能夠單手佈陣的五行宗弟子。敗給他們倒不至於,但所謂遲則生變,不論與他們一戰會對新境界造成何等影響,形成多麼微小的破綻,都將得不償失。
因此他隨意揮出一掌之後,順勢搬出他晉級之後才發現蹤跡的梨山二山主朝飛衣。
令狐棠橫劍擋住那力量不如先前,但境界明顯更勝一籌的掌意,待他立定身形,那新晉大宗師和嶽梨花早已一起從眼前消失。
“66,923!大哥,咱們追!”化機子叫道。
令狐棠卻凝立不動,靜靜地望著河岸上的一棵大青樹,問:“朝前輩,是你嗎?”
青樹枝影擺動,寂然無聲,良久之後,樹叢中傳出一聲嘆息:“原本因為芷靈的事情,就對你心中有愧,但今晚既被你撞破身份,這無雙城須容不得你們了,二位,這就回去吧,就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令狐棠不出意料地回了四個字:“恕難從命。”
朝飛衣“嗯”了一聲,道:“鐵先生,請以鐵幕陣為我遮掩氣機,今夜之後,您與梨山再無瓜葛!”
片刻之後,聽到“當”地一聲,一道清越的打鐵聲響徹雲霄,無數火花如秋夜星辰墜落,漫天飛舞,隨即組成一張鋪天蓋地的鐵網。
化機子抬頭望天,道:“遮掩氣機……這位朝前輩要將我們從無雙城抹去?”
令狐棠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我不想得罪書劍宗和五行宗,但這不表示我梨山,就怕了書劍宗和五行宗。”朝飛衣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化機子哈哈大笑起來,“若是你當真不怕,何必請打鐵的前輩佈下這遮掩氣機的鐵幕陣?直接抹殺我們兄弟二人完了。”
朝飛衣不再接話,恐怖的殺氣以那棵青樹為中心四散鋪開,轉眼將二人籠罩其中。
“令狐棠是聖人弟子,朝道友當三思而行。要知道,聖裁之下,皆無差別。”鐵匠鋪內傳出一把渾厚的聲音。
朝飛衣笑道:“多謝鐵道友提醒,我理會得。令狐小友破境在即,遭遇幾個劫數算得了什麼?想必聖人亦不會介意。”
話音落時,磅礴的殺意開始急劇收縮。
兩位上三重大宗師,一位掩護,一位伏殺,即便是天才如令狐棠和化機子,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令狐棠和化機子對視一眼,默契點頭,氣機一升再升,漸至巔峰。
“年紀輕輕有這等修為,當真了不起!”朝飛衣讚歎,旋即又惋惜道:“可惜,今日二位就要隕落於……誰?”
咔嚓!
一道縹緲而霸道的刀意橫掠而過,朝飛衣所在的那棵青樹突然當中折斷。
梨山二山主終於現出身形,她不再關注令狐棠和化機子,而是釋放神念,搜尋那道一閃而逝的刀意的源頭。
不過那刀意猶如穿梭於雲層中的閃電,不知其所起,一斬兩斷。
“不知哪位道友駕臨,請現身一見。”朝飛衣凌波而立,轉頭四顧。
燈影搖曳,河水悠悠,哪裡有那刀客半點影子?
“鐵先生……”朝飛衣尋之無果,只好再次請教這片小天地的主人。
但這一次,鐵中流沒有再回答她。
鐵幕陣後,再無瓜葛。
“這鐵幕陣還剩一盞茶的時間,朝道友速做決斷吧。”鐵中流提醒一句,不再理會門前之事。
朝飛衣向前跨出一步,潔白如玉的手指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