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體中的核心。單是這顆核心所蘊含的源力,便佔去星體源力總和的小半,可見其中蘊含的源力之多之濃。當那顆源力星核落入火山之後,火山山體數道紋路同時亮起,接著強烈的震動從虛空火山擴散,轉瞬掠過整個空間。
艾倫眼前又是一亮。
火山爆發了!
一股顏色濃郁的火柱自山口激噴而起,火柱外紅內黑,一衝既到虛空天幕。將天幕上那層厚厚的鉛雲燒開了個巨大的窟窿,更將窟窿附近的雲層盡數點燃起來。火雲緩緩旋轉,形如大海漩渦。從那漩渦的中心看去,鉛雲之外竟是片光怪陸離的異彩光色,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很快,艾倫的心神被火山的震動拉了回來。這時從火山口不斷有新的漿河流下,每一道岩漿之河的生成,便意味著艾倫的天火源力將會強盛一分。前前後後總共有十幾道漿河自山口蜿蜒而下,注入虛空。艾倫的意識立刻感覺到一股膨脹感,接著是某種事物破碎的感覺傳來,然後意識的感應驟然擴張。那種感覺就像破開海面的瞬間,突然看到海上另有廣闊天地。
這一刻,艾倫晉級了。
星體的源力經由火山的火種轉化,使之成為天火源力填滿了艾倫通往二十六級的路。可火山的震動仍末停止,艾倫看到在火山的左側,山腳正逐漸隆起。這時,意識虛空的景相開始後退,他知道即將回歸現實。就在退出意識虛空的前一刻,艾倫清楚地看到,在虛空火山山腳的左側,又隆起了一座低矮的山體。
山體上尖下寬,呈矮錐狀。山鋒處正飄起一股灰煙,煙中隱現火光。艾倫心中閃過明悟,那是第二座虛空火山,哪怕僅只有雛形!
然後眼睛一亮,再恢復焦點時,他看到了聖殿靜室的窗戶。窗外已經夜幕低垂,不知不覺,他在靜室裡已經渡過了一個下午。
艾倫吐出口氣,想要站起,可卻突然跳了起來。身體出現隱約的失重感,感官輕微的失卻平衡,這是晉級後更為強大的力量對身體帶來的影響。艾倫乾脆坐了回去,默默感覺體內澎湃的天火源力,以及對身體以及感覺進行微妙調整,好適應二十六級的源力。
這一調整又用掉了他近一個鐘頭的時間。
等他推門出室時,才發現地上放著餐盤,上面的食物早涼了。艾倫也不計較,先是一口喝掉那涼了的肉湯。肉湯雖冷,可味道還在,一時間唇齒留香。艾倫訝然,簡簡單單一碗肉湯,裡面用上的材料卻不少。除了幾樣用來提鮮的材料外,造湯的人更是用濾布一類的工具去掉肉渣,如此細心的功夫,不似戰狼裡的廚子會做得來。
還有用薄荷葉裝點的切片烤肉,一小半杯葡萄酒以及用果醬和牛奶做的餐後甜點。無論賣相和味道都屬上佳,重要的是這幾樣食物考究的搭配,可以看出做這份晚餐的人所花在裡面的心思。放眼整個惡齒壁壘,會給艾倫如此用心做一頓晚餐的人呼之欲出。
露茜。
艾倫心中輕嘆,自己這麼馬不停蹄的奔波,很多時候倒把露茜給忽略了。他吃光了所有食物,就連那餐後甜點也吃得一分不剩,然後才離開了房間。
來到古魯斯給露茜安排的臥室,窗戶裡光色昏暗,露茜似以入睡。艾倫推了推門,大門毫無意外地由內反鎖。這倒難不到他,艾倫伸手輕壓門扉,天火源力透門而入,卻拿捏精準地裹住門內鐵栓。否則任由源力全面爆發,別說這扇門,恐怕連這堵牆也得給炸成粉碎,那可就太大煞風景了。
鐵槍很快被天火融斷,化成鐵汁無聲滴到地上。艾倫再往前輕推,大門悄然滑開了一條門縫。艾倫閃了進去,重新掩上門。拿來旁邊一張椅子架上,以兔房門洞開。再鑽進裡間臥室,露茜果然背對著門口已經熟睡了過去。她發出綿長的呼吸聲,床邊窗戶的清冷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起伏的銀色曲線。
這時露茜翻了個身,艾倫以為她會醒來,但她仍閉眼熟睡。只是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牽起一個弧線,掛著淡淡笑意。艾倫看著她,也不叫醒她,就這麼坐到床邊,伸手替她挽起幾縷垂落鼻尖的金髮。露茜像是感覺到什麼,伸手虛捉了幾把。艾倫搖了搖頭,把手伸到她的掌下。她也就這麼順勢攬住,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
艾倫就這麼看著她,怕驚醒她也不敢抽回手,便這麼任由她攬著孤坐在床邊。
等到天亮的時候,露茜打了個呵欠睜開眼睛,突然看到朝她露齒微笑的艾倫。她連忙爬了起來,嗔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就在某人呼呼大睡的時候。”
“來了也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