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喔!當然有,王爺幾乎是我一人奶大的,如果我認定誰將對王爺不利的話,就會用盡一切方法遣走該人。唉!為什麼將軍就不讓妾身有機會去信任您的能力呢?
只是用力搖幾下,王爺就會醒來,多輕鬆。“
“夫人別晃點我了,這差事若是那麼易如反掌的話,您還會拿來做打發我走的條件嗎?老實告訴我,要王爺醒來得折騰多久。”
“不很久!”沈夫人神秘地微笑,“耗費一個時辰而前功盡棄的大有人在,不過還是有人能在彈指間就把王爺喚醒。”
“是嗎?彈指間?那麼容易!那我得感謝沈夫人寬容我那麼多時間了!足足半個時辰。”
“是的,將軍您要好好把握時間。妾身會在明堂前點上一炷長香,望您能在香滅前完成你在王府裡的第一項任務。”
第四章
於是,竇宛又被另一位生面孔的女婢領到王爺的廂房了。
廂房這端格局寬敞明淨、光線充足,兩扇門一被人推開後,竇宛自然地往前跨了一步。
偌大的室內,離竇宛十步之遠處挺立了一大張屏風,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不假思索跨起大步,來到屏風後面,又見一大面四方紗帳從高梁處垂吊而下,模糊了帳內的人影,幾番受到阻礙的竇宛不耐煩地將紗帳一掀,走了進去。
一名男子側身蜷臥,懷間抱著一團揉成球狀的薄被,適巧地埋住了對方的臉孔,只留一頭黑亮直長的烏髮垂散於玉枕間。
竇宛曾以腳踢醒過成千上百個男人,當然也目睹過他們的睡姿。
他們不是四肢一伸畫個大字形,便是如豬趴得四平八穩,要不然就是鼾聲連夜不斷,她的姐夫拓跋仡邪則是較與眾不同,他可是單臂一枕,以標準“帶刀臥”之姿睡上幾個時辰都不用翻身!但一有風吹草動可以馬上彈身而起殺敵去!
有人說那是因為他定力夠,但竇宛寧願認為那是因為如此睡的話抽刀容易,砍人更方便!
而現在,眼前的男人如嬰孩般的睡姿,教竇宛心軟,一時之間竟不能決定該用左腳抑或是用右腳將他踢醒!
最後,她決定用手去搖,一連推三下,不但沒用,那捲得跟熟蝦的身子反而縮得更緊了!
但竇宛不氣綏,因為對付懶蟲她有的是辦法。她猛地彎下腰強力抽出鬱雲壽懷裡的被單,但被單尾部冷不防地被人給拖住了,竇宛用力一拉,雖然揪出了整張床被,但她的身子卻因失去重心而打滑在地。
竇宛抱著被單,氣得爬近鬱雲壽的身旁,趁他熟睡之際,甩手就給對方一記耳光,一來為了報復,二來為了叫醒他,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但當竇宛將上半身橫在鬱雲壽的胸前,低頭看清他那多出五爪印的臉龐時,她馬上後悔了!
“怎麼會是他!那個青衣男子!”竇宛的雙頰頓時又緋紅起來,她尚不及縮回頭,對方的雙肩一旋,兩眼一睜,直勾勾地瞪進了竇宛眼裡。
此時,竇宛才意識到自己該逃開,但為時已遲,因為對方已伸出雙臂,像扛鼎似地一把抱住竇宛,連人帶被地往另一側翻去,還滿足地長哼了一聲。
竇宛的頭敲到了木板縫,疼得她迸出了一滴淚來。沒多久她頭上的疼就被胸前多出的壓力轉移開來,原來鬱雲壽又是一頭地埋進竇宛與他之間的那團被單裡!
這教竇宛大喘了一口長氣。現在,她更有充分的理由得在半個時辰內喚醒鬱雲壽——也就是她在桃花溝裡遇見的青衣男子。
意識到時間已不多,竇宛急著自鬱雲壽的懷裡脫身,怎知他死不放手,任憑竇宛怎麼掙、怎麼搖都沒有!
更壞的是,竇宛每搖一次,他就愈是往被裡鑽,突然,竇宛全身僵住不動了!
因為她敏感地意識到頂在他鼻尖的不再是那一球被單,而是她有布緊緊纏上十來圈的胸口!
竇宛感覺到他正以鼻頭摩蹭著自己的胸部,在她身上畫著無形的圈圈,畫得她意亂神迷。
竇宛自我掙扎地靜躺在原處,一下子期望他能慢慢鬆手,一下子又希望他別放手,因為這似乎是她唯一能跟對方如此接近的時刻,她想多為自己收拾住一些回憶,她想嚐嚐身為女人被心上人疼的滋味,哪怕對方把她當成一團被子揉也心甘情願!
現在,竇宛終於瞭解自己為什麼那麼怕拓跋仡邪了,尤其怕撞見他跟竇惠在一起的時光,更怕目睹竇惠臉上流露出的幸福神彩,因為,那是強扮男兒的竇宛永遠負擔不起的奢侈。
就這一刻,竇宛恨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