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差還沒倒過來,我得喊他吃飯。”
沒工作逼著的人時差還真不好倒,無所事事,你睡覺他像是打了雞血,你起床去工作,他卻齁齁大睡起來。
“他真是你朋友的男朋友?”季初陽看了她一眼。
“難道你覺得他像我男朋友?”宋恩詩反問他。
“當然不像,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你們倆不可能,”季初陽說,“我當初不也是在球場上一眼看出你和許七安……”
那你還一臉傷心欲絕。
“只是我親眼看到他進了你家,情緒混淆了我的判斷能力。”季初陽說。
“晟姐和華哥還沒回來,”宋恩詩說,“我們三個在國外就住在一起,習慣了,再說我也……”不敢自己住。
“高考後你去了國外?”季初陽問。
宋恩詩點點頭。
“怎麼都不說一聲。”是啊,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
他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問出來,也真的是極度害怕再次失去了。
我說你大爺啊,那種情況下如果看到你我能揍你一頓。
“恩詩……我們……”“前面市場停一下吧,買點菜回家做。”
宋恩詩打斷他的話,這種情況下不用想都知道他準備說什麼。
季初陽沒再開口,他把車子停到路邊跟著下了車。
“其實這裡離小區挺近的,我隨便買點東西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宋恩詩說。
“一起吧,多買點我也省的開火了。”
……??我同意了嗎。
“我們倆吃也就簡單的做兩個素菜,你要來的話怕你吃不慣我做的,我的廚藝……有些一言難盡。”
她說的是實話,她的廚藝實在有些不適合招待客人,簡單的家常小菜應付一頓還是可以的。
“我可以做的。”季初陽走進市場。
“可是你連刀都拿不了……”宋恩詩跟了上去。
季初陽拿不了刀,他可以用削鉛筆的小刀,拿不了廚房裡的刀,任何一種。
或許是心理陰影,記得以前去糧油店吃飯,總見姑姑和奶奶在裡面忙活,她讓季初陽去幫忙,他也只能打打下手,切菜都做不了。
猶豫幾次拿水果刀削蘋果的時候,手剛握住刀柄就瞬間沒了力氣,水果刀應聲落在地上。
季初陽捏著手腕笑笑,“沒事,手突然抽筋了。”
宋恩詩看出他的偽裝,突然想到他媽媽的死因,就是他爸爸拿著刀……她笑了笑過去握住他的手,“分工合作,你洗蘋果,我來削。”
季初陽站在菜攤前挑番茄,“家裡都有什麼菜?”
“什麼都沒來得及買呢,還是以前的樣子。”
季初陽苦笑著挑了幾個土豆和番茄。
收穫頗豐,五花肉雞子魚蔬菜,葷素搭配的剛剛好,調料食用油也買了不少。
“不用買這麼多的,我們倆都不怎麼在家裡吃飯。”宋恩詩看著手裡的食材。
“還是個醫生呢,不知道外面吃飯沒有營養嗎。”
到了家門口,宋恩詩騰不出來手用腳踢了踢門,過了好一會還是沒人開門,她準備把手裡一袋袋東西放下來。
季初陽把手裡的黑色超大塑膠袋放在地上,“鑰匙在哪?我來開吧。”
“外套口袋。”
季初陽從她口袋裡把鑰匙拿了出來,還是那個太陽花的吊墜,他走神了一下。
“開門啊,很沉的。”宋恩詩催促他。
“啊……好。”季初陽開了門,把東西都放在餐桌上。
他環顧四周,每一個東西都是那樣熟悉,這裡的每樣東西都是當年他們倆一起挑的,一點沒變啊。
“我去喊顧澤,睡了一天了,剛才還不給咱們開門。”宋恩詩放下東西就要往裡走。
季初陽一把拉住了她,“我去吧,萬一沒穿衣服……”
宋恩詩突然臉一紅,按說顧澤光著上身她也見過,不知道怎麼季初陽一說,在他面前竟然害羞了。
在美國有一次宋恩詩跟顧澤拌嘴後,顧澤要去見甲方爸爸,她一氣之下把他所有的上衣都丟到了洗衣機裡洗了,他光著膀子出來找衣服,最後看到陽臺上一件件白襯衫,無奈的只好穿著許七安的西裝去了。
用宋恩詩的話來說就是,哪有無奈,他心裡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最後宋恩詩的裙子被顧澤藏起來一個星期才還給她,這樣也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