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性生活”就改變了他們的生活局面。卞烺看著沒事,蔣倩更沒事。都是本能地適應了這種自然的轉變,表情、心情平靜。蔣倩想,誰家的夫妻生活一定都是這樣,早晚要從激昂回落到淡然,就像人自然就能適應成長,到了成年自然地就沒有了少年的脾性一樣。她接受得寧靜,以為卞烺也是這樣。
但是後來的情形證明,卞烺跟她是不一樣的,和她在一起失去了樂趣,卞烺就越來越熱衷於外面的生活。他是主任,被人請是常有的事。以前,這種事也是常有的,有時他還會帶上蔣倩一起赴約。蔣倩懷孕後,他就再沒有帶過她了。那倒沒什麼不正常,懷孕顯了肚子和生過孩子,女人的情況和位置都不同以往了,自然就不能像一身輕的時候,活動自由。根本的變化是,卞烺開始經常地不回家了。蔣倩是一個非常明白的人,她知道怎麼回事。她動情的時候,也在動腦子,她知道,靠鬧靠管是沒有用的,卞烺身強力壯,又是性慾強烈的人,控制是控制不了他有外遇的。她是能理解卞烺的本能。她害怕的是卞烺因此再找到一份真情,會與她離婚。卞烺她是在意的,他能幹有能力,有他,他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她已經依賴住他了,想不依賴是辦不到的。再說,離了婚的話,她生過孩子的,優勢是不如卞烺的。找了個機會,蔣倩以弱者的姿態,向卞烺吐出了質疑和心裡話。卞烺也坦然,該承認就承認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隨後像父親卞金利對母親秦秋鳳一樣,對蔣倩說他決不會和她離婚,而且說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替代,對外面的人,他不過是為“需要”罷了,那種需要,其實是像嘗試吃一種口味的菜餚一樣,吃罷就不想了。也是有點像吸大煙,吸一口,舒坦了就罷了。並說蔣倩現在在他心中像水,有點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淡然,但卻是生活中離不了的。蔣倩聽了,有些心酸,卻沒有失望,卞烺的坦然、理由和保證是叫她說不出什麼的。他的意志她是扭轉不了的,說了也是白說。末了,嘆口氣罷了。她想跟卞烺這樣有擴張能力的人,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與他鬧下去,弄得自討苦吃。她骨子裡的性情其實是跟她的婆婆一樣的,她們天生不具備把握男人的氣力。沒有誰教授她們,攔著她們,到了那種點上,情不自禁地就心甘情願地認下了。這是一種相配的宿命,偏偏地,她們找的男人也是情不自禁地在她們跟前肆無忌憚了。
卞烺說:誰不為錢(7)
蔣倩即使有一時的不平衡,很快就會平衡了。因為有卞烺,他們家裡的錢是與日俱增的。卞烺對她的好一如既往,“好”就是給她不斷地花錢。家裡的錢叫她隨便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她就不客氣了,進到商場,花起錢來像流水,都是花給了自己穿、用、戴上的。喜歡的東西都能買得起,人心情歡悅中是什麼煩惱都能拋到九霄雲外的。這其實是女人抽大煙的時候了。為此她專門購買了兩個大衣櫥,裡面她一年四季的衣服不知不覺中有了上百套;她還購買了鞋櫃,裡面也有了近百雙的鞋子。化妝品、首飾更是琳琅滿目。她個人用品是豐富的,放在整個家中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家中擺放的物品不斷更新增加,更新增加的都是向價值昂貴走的。他們有了檀香木、紅木的傢俱,義大利的真皮沙發,睡上了幾萬塊錢的床,有了架近二十萬元的高階鋼琴,還增添了不少貨真價實的古董,和各種高檔次藝術珍品,家裡是越來越上品位,向富貴發展了。最叫蔣倩滿意的是,卞烺給她的父母在雁灘花園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並將裡面設施配備齊全,她的父母已經退休,就從天水移居了過來。另外,卞烺還在深圳買了一套高階公寓,說那是他們和家族人的度假村。算一算,卞烺做了主任還不到三年。蔣倩知道卞烺的雄厚實力背後一定是有他職務的關係,但是她是不管那麼多的,當今社會哪個有權力的官不是在為自己謀利益呢?但她也有擔心,總想知底,就偶爾會問卞烺。卞烺一臉的坦然,對她只說是與別人合夥做生意掙的,他來的錢基本上沒有問題,叫蔣倩儘管放心。蔣倩雖然沒有聽過見過卞烺與人做生意的絲毫苗頭,卻也再不問了。只看卞烺沒有猶豫的姿態,是真是假她都不再“害怕”。她太瞭解卞烺了,他說的就是能達到的。
卞烺不但沒事,幾個月後,他又升了,升到了副行長的位置。蔣倩從此心是徹底放開了。對卞烺她是越來越佩服和愛戀。卞烺偶然放縱一下他的生活趣味,蔣倩再不會感到一絲彆扭,她想卞烺給她的超越豐衣足食的生活,與卞烺的那點小“出格”比算得了什麼?她隨時感到的生活富足和快樂才是永恆的重要。但是,她放開的快樂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卞烺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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