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刀的人不是我,是我哥哥。我哪有那個膽子。好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你還提來幹什麼。”我怕多說多錯,趕忙堵他的嘴。這時候,大嬸也過來叫我們用午飯了,這個話題就此擱下。
飯菜簡單又豐富。燉的爛爛的鮮美的菜核,滿滿蒸了一大鍋的的鹹魚和臘肉,熱熱鬧鬧的一桌子,吃的人心頭暖暖的。
“每次來這裡,我都會覺得很溫暖,比在自己的家裡還自在。大哥大嫂就好像我的家人一樣。”阿奇感慨的說,小天賜已經吃完了,擺弄著阿奇給他帶來的沒開封頭的霸王槍。一招一式,頗為有模有樣。
“楚兄弟,你說這話大嫂我可就不高興了。我跟你大哥都把你當自己兄弟看待,除非是你看不起我們,不願把我們當家人看。”大嬸假意作嗔怒狀,阿奇立刻笑著告饒,說自己該罰。
“大嫂,我這次來其實是想麻煩你們一件事,這位司姑娘是我剛過門的妻子。她現在懷孕了,我在外面打仗,帶著她怕有個閃失。所以想讓她在這裡叨擾一段日子。”
“囔囔囔,我看你是沒罰夠,剛剛還說好的,現在又說這種見外的話。司姑娘,不,是阿奇的媳婦,要在我們這住下,只要她不嫌棄地方簡陋,她也不是這樣的人,想住多久住多久,不住啊,我還心裡不樂意。我說怎麼你們倆一起來的呢,原來是小兩口。妹子啊,姐姐跟你說,楚兄弟可是個好男人,一點壞毛病都沒有。我當家的要有他一半我就謝天謝地嘍。”大嬸熱情的抓起我的手,笑咪咪的褒獎新好男人。阿奇臉上泛起狼狽的紅暈,眼睛熱切的注視著我。
我心頭一陣黯然,半晌,靜靜微笑,道:“我知道,他是好人,一直都是好人。”好男配好女,不是配我這樣的壞人。
因為軍務緊張,吃完後阿奇就得趕回去了。我堅持要送他到村口,大嬸神情曖昧,抿嘴偷著樂。感染了她的喜悅,阿奇也春風滿面。唯獨我的心彷彿在秋天。
我們一路無言,過了許久,原本模糊的籬笆已經逐漸清晰。我輕輕對他說:“昨天晚上,我告訴寶寶,要他(她)永遠記住,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對媽媽很好,很好。媽媽希望寶寶會說話以後,可以叫他一聲‘舅舅’。媽媽知道,舅舅跟外甥是最親的。除了媽媽以外,舅舅就是寶寶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舅舅?”他臉上的小熔凝滯了,怔怔地看我,忽然他微微一笑,帶著薄薄的淒涼和落寞,烏黑明亮如水晶的眼睛靜靜的悲傷的落在我身上,“這就是你所希望的?清兒,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最殘忍的人。”
“對,我是最壞的人。幸虧還有你這樣的好人。所以請你去尋找一個好人,一個可以匹配你的好人,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好人。阿奇,我永遠都把你當我的孃家人。”
“孃家人,如果沒有這個娘字該多好。”他的目光瞥向遠方,自嘲道,“想不到,我給你的溫暖過了頭,幸好你沒說那我當閨中密友看,否則我會吐血身亡的。”
我看著他強自歡笑的臉,心裡難受的要命。司嘉洛,你罪孽深重,對你好的人悉數被你傷了個盡,活該你孤單收場。
“這是你的決定嗎?那好,我也說說我的決定,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接受我為止。”
“阿奇,你這又是何苦。”我急了,連忙勸他打消這個念頭。我無林徽因之美貌與才情,不值得這樣的男子為我守一世的孤獨。
“清兒,你什麼都不必說。讓我們尊重彼此的決定好不好,你可以堅持,我也可以堅持。看我們誰先放棄好了。你說讓我去找一個可以給我幸福的好人,好人你未必是,可幸福只有你才能給我。我從那日立下誓言說要對你這一生負責開始,就告訴自己,要確保這個女子一生的幸福。當年,你嫁與二哥,我以為那是你選擇的,可以讓你幸福的道路,所以我不加阻止。即使心裡再想和你雙宿雙飛,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可是今天,你離開了二哥,離開了那個傷害你的人,為什麼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帶給你幸福呢。”
因為我的心是不完整的,它生生缺了一塊,不完整的我,感受不到幸福,也沒有能力給任何人幸福。
“阿奇,如果你希望我不會有那麼多的負罪感的話,就請忘記我好嗎?”我疲憊的嘆了口氣。
“不好,你對我這麼壞,有點負罪感也是應該的。況且,如果連這點負罪感也沒了,你怎麼可能記住我。”
冤孽,我百感交集,為什麼命運總是如此的陰差陽錯。
“阿奇,不要因為這件事怪皇上。他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