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來著——趕著不走,打著倒退——有些人不敲打不行,何江海一拿出殺手鐧,十通電話打出,至少有五六人立刻答應和他見面,另有兩三人同意他的條件,成功率高達十之八九。
何江海感慨萬千。夏書記將材料交給他之時,他嘴上答應得挺好,其實心中還很不服氣,認為以他的人脈和本土作戰的優勢,哪裡用得上擺出交換條件?只要他一開口,至少可以動員一半以上的力量。
他不信他的威望比不上程在順。
不想還真是形勢比人強,何江海才知道手中厚厚的一疊材料的重要性,簡直就是等同於拿住了每一個人的命門。現在何江海見軟的不行,非要來硬的,心中就憋了一股氣,就要讓一幫勢力小人知道,他現在雖然無權無勢了,但他還是要做齊省本土勢力的背後的領軍人物。
他就要壓程在順一頭,讓傲慢的程在順和不可一世的秦侃,在他面前低下高傲的頭。
自發的力量是無窮的力量,何江海知恥而後勇,以百倍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之中,超額完成了夏想交給他的任務。不但超額完成,他還暗中為自己重新成為齊省本土勢力的領軍人物並順利替代程在順,在幕後多做了大量工作。
在孫習民辭職的驚人訊息傳出之後,何江海大為震驚,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無數倍,更讓他清楚地辨清了方向,秦侃要倒,程在順要完,正是宜剩勇追窮寇的大好時機,絕對不能錯過。一個程在順倒下,才會有另一個何江海站起。
但何江海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想要暗中替代程在順執掌齊省本土勢力,光憑手中的材料還遠遠不夠,還需要一個關鍵人物的點頭——夏想。
對,就是已經調離了齊省的夏想。別看夏想此時已經調離齊省,但沒有夏想的首肯,何江海很清楚他別說能夠替代程在順了,說不定還能被程在順反手打落。
何江海就透過吳天笑向夏想含蓄表達了想法。
隨後,吳天笑出面和何江海進入了密談。
在吳天笑和何江海緊鑼密鼓地敲定進一步吞併對方勢力的事宜之時,在正面戰場,謝信才在周於淵、溫子璇的安排下,和齊省人大一干老同志老領導,也進行了一次至關重要的私下的會談。
由周於淵和溫子璇出面周旋,再加上中組部副部長的名頭,此次會談,不管是從保密級別上,還是重要性上,為齊省今後至少十年的政治格局,奠定了深遠的伏筆。
如果說何江海在暗中的出手,是夏想為配合中央的決定,在齊省最後一戰的戰場之上,是在側面和背後繼續推程序在順之流的失敗,那麼謝信才以中組部副部長的身份,親自出面,代表中央和齊省的老幹部老同志會談,是夏想居中協調,在正面戰場為程在順和秦侃的最後結局,將出了最強有力的一軍。
雙管齊下,絕不手軟。
……
馬上就要上會表決了,秦侃趕在大會召開前的十分鐘,匆忙之中和程在順見了一面。
短短十分鐘時間,秦侃一氣呵成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並且再三強調如果不背水一戰,他和程在順必將一敗塗地。而只有殊死一拼,或許還有翻盤的可能。
程在順臉色陰沉,半晌沒有回答秦侃。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事態的進展,讓程在順也怕了,他沒想到孫習民會辭職,更沒想到,中央會提名李榮升為省長候選人。提名李榮升為候選人也就算了,邱仁禮卻並不和他面談商議有關表決事宜,因為李榮升的任命必須透過全體人大代表的表決才能生效,而邱仁禮將他晾到一邊,箇中意味不言而明,就是他在中央和邱仁禮的心中,已經被判了政治死刑。
可是,真要繞過他,李榮升怎麼可能透過人大的任命?他也剛剛和中央領導透過電話,也向中央領導表明了會擁護中央意圖的決心,但邱仁禮還是很無禮地忽視了他,就讓他十分難堪,十分惱火。
更讓他煩躁的是,明明中組部副部長謝信才人在省委,甚至還和幾名人大副主任會談,卻偏偏又繞過他,難道邱仁禮也好,謝信才也好,還想利用短短的半天時間,想將他一腳踢開然後就能從容地全盤掌控人大?
怎麼可能?天大的玩笑。
程在順的怒火正無處發洩,秦侃的提議正中下懷,沉思了良久,他冷冷一笑:“想逼得我們沒路走了?好,就試試看,讓他們知道,齊省到底是齊省人民的齊省,還是中央的齊省。”
只憑這一句話,程在順就犯下了嚴重的政治錯誤,作為多年的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