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義凜然,他一時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打個比喻,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敢指責陳書記和李書記。”
“那你怎麼就有膽量指責夏書記了?是夏書記級別不如我,年紀不如我大,還是覺得夏書記軟弱可欺?”陳風直接就又嗆了範錚一句。
李丁山更是硬梆梆地說道,“範錚,你是社科院的學者,是高階知識分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證據的信口開河,公然指責一名國家高階幹部,你黨性何在?你原則性何在?你爸還曾經擔任過省委書記,難道他就沒有教過你,什麼叫慎獨?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廉恥?”
“李書記,話說得有點過了,我怎麼教育範錚是我的事情,不敢勞累你來指手畫腳”就在範錚被李丁山批駁得無言以對之際,又有一人及時現身了,一現身,就怒氣衝衝地反擊了李丁山。
正是範睿恆。
範睿恆一現身,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躁動,倒不是說範睿恆多有分量——在在場眾多仍然在職的省部級高官眼中,退位之後的範睿恆早就是邊緣人物了——而是因為和範睿恆同行的一人。
其實以他的級別,如果他正常出現的話,也不會引發聯想和躁動,偏偏他出現的時機很敏感,又因為他和範睿恆同行,再加上他的身份和範錚指責夏想之事有關聯之處,因此,他和範睿恆同時現身,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別人,正是燕市市長陸儒。
陸儒和範睿恆同行,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就讓各人心生猜疑。若是平常,陸儒出現的話,沒有幾人會在意他,畢竟燕市市長雖是副部級高官,但在今天高官雲集的場合,還真顯不出他的光芒。
但是……陸儒意外現身——估計付家不會通知陸儒,一是他級別不夠,二是陣營不同——又和範睿恆同行,再加上出現的時候真是恰到好處,就不由人不浮想聯翩了。
人人心裡清楚,陸儒,是委員長的人。
再深入一想的話,身為燕市市長,又在燕市經營多年,陸儒勢必會將肖佳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並且毫無疑問,他會站在範錚一方。
形勢,再次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由原先看似個人恩怨的對峙,上升成為一次政治交鋒。
不過一想也是,以夏想的級別,以衙內的敏感身份,再聯想到範錚、高建遠和夏想曾經的昔日朋友的事實,對了,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還沒有出手的吳公子,今天的事件,是夏想的一次政治對手聯合向他挑釁的、嚴重的、突發性的……政治事件。
“老書記……”李丁山輕描淡寫地特意叫了一聲老書記,就是要讓範睿恆認清形勢,“我是對事不對人,不管他是範錚還是別人,只要他指責夏想,我就會和他理論到底”
“指責夏想怎麼了,難道夏想夏大書記身上就沒有一點缺點可以讓人指責?”範睿恆氣勢很盛,似乎穩操勝券一樣,“我想夏書記如果行得正站得直,也不怕被人指責,對不對?再說了,範錚和夏想認識十幾年了,恐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如他了解夏想。他認識夏想的時候,夏想才是副縣長。不止是他,就是我和陸市長,認識夏想也有七八年了。是不是,陸市長?”
範睿恆再強調時間久長的問題,顯然是為了接下來再進一步加大對夏想的指責力度埋下伏筆,增加可信度。
果不其然,陸儒被範睿恆推到了前臺。
陸儒淡定從容,微微點頭:“不錯,當年夏書記還在下馬區任職時,我就認識他了,是不是夏書記?”
出來現眼不是你的錯,蹬鼻子上臉就是你的錯了,夏想點頭回答:“是呀,陸市長還是我的老領導,當年我是副廳時,陸市長就是市委領導了……老領導有什麼指示精神?”
一句話讓陸儒頓時無地自容。
夏想當年副廳,他正廳。現在夏想副部,他也副部,但他只是燕市市長,不是市委書記,也不是省委常委,而夏想卻是堂堂的省委副書記,同為副部,實際上按照官場慣例,夏想算是他的領導。
“夏書記,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哪裡有資格指示你堂堂的省委副書記……”話一出口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對了,上了夏想的當了,他連指示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指責了?
“指示不指示的,就不要計較了,陸市長,既然範錚和夏書記爭執肖佳的問題,範錚還因此被李丁山同志呵斥,你來評評理,說說肖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站在你的角度,以燕市市長的身份,來主持一下公道。”
範睿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自甘墜落,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