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無語,老古在換屆之前的立場讓他有點分不清方向,他知道,老古不管陳皓天的立場,甚至也不會在意總書記的利益,老古只有一個出發點,就是一切以他的利益最大化為前提。
因此,在老古借嶺南之行之際為他暗中牽線之事上,他只能默然接受,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他都不能埋怨老古什麼。
還有一點,對於能和符淵結識,夏想很高興,他在軍中擁有越來越多的盟友,全拜老古所賜。
……
當晚,老古和符淵悄然返回了京城,沒有驚動任何人,連夏想也沒有去送行。
隨後,夏想又和許冠華通了一個電話。
“我明天返京,估計和你不能同機了。”許冠華先走一步,“有件事情你記得提醒木風一下,他最近太活躍了,有人盯上他了,想找他的麻煩。我估計,吳曉陽暫時動不了你,可能想拿我和木風還手。木風為人比較固執,不聽我的話,他對你最敬重,你說說他。”
吳曉陽會有反擊的手段,夏想心裡有數,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採取了迂迴之策,先從木風入手。
木風為人確實剛直有餘,圓潤不足,且不如許冠華警惕。
夏想思忖片刻,還是主動給木風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夏想的來電,木風很驚訝也很驚喜,正要客氣幾句什麼,卻聽夏想直截了當地說到了來意。
“木風,最近要小心身前身後,吳公子的事情會有後遺症,可能會落到你和冠華身上。你自己多加小心,做事情之前,多想想。”
木風雖然心中並不擔心吳曉陽的報復,甚至還隱隱期待吳曉陽的出手,他好大展身手錶現一番,但夏書記既然讓他小心一點,他就得聽著,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夏想也聽出了木風語氣雖然恭敬,但還是沒有太往心裡去,也沒有辦法,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又臨近年關,沒時間專門和木風坐下好好談一談。
剛放下木風電話,嚴小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三天前,嚴小時悄然離開羊城,返回了京城。她在羊城停留了三五天,以如水的溫柔陪伴夏想度過了初來嶺南的時光。也正是嚴小時身在羊城,才讓夏想迅速推斷出了子彈恐嚇信的傑作出自何人之手。
不過子彈恐嚇信事件之後,就發生了吳公子被打被抓事件,就讓恐嚇信事件沒有收到預期效果,也沒有了下文——以夏想推測,高建遠也好,範錚也好,作為曾經的省委書記的公子,也是名符其實的二世祖,和吳公子之間肯定有共同語言,不出所料的話,以範錚的頭腦和高建遠的狡詐,必定會和吳公子聯手。
吳公子蠻橫而無賴,以無恥動世人。範錚心思多思而善於謀劃,以謀略見長。高建遠經過家道中落的鉅變以及牢獄之災之後,性格趨向陰險,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以陰謀見長。相信三人聯合的話,殺傷力會大增。
不過……夏想也不是沒有應對之策,李逸風的提拔,就是他的反擊伏筆之一。
“我剛剛見過了範錚。”嚴小時的聲音有些許無奈,“我在京城的辦公地點他知道,不請自來,我總不好不見他。”
夏想理解嚴小時的無奈,就說:“你不用解釋什麼,小時,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見面也沒有什麼,關鍵是,見面說了些什麼。”
嚴小時笑了:“反正他是我表哥,他不會有害我的想法。要是高建遠,你恐怕就擔心了,是不是?”
夏想逗她:“擔心什麼?”
“擔心我被他騙了,擔心他害我……”
“我才不擔心。”夏想說的是實話,“以高建遠的智商,他騙不了你。以你的智商,也不會被高建遠騙到。”
“你……真不好玩,也不假裝配合一下。”嚴小時嗔怪一句,又說,“範錚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過年的時候,他希望和你在京城見個面,有些事情,他想開誠佈公地和你好好談一談。”
“好,我會考慮。”夏想回答得也很乾脆。
初步定下,後天回京,今年過年就在京城過了,哪裡也不去,主要是沒時間。不過在京城也待不了幾天,能不能和範錚見上一面,還真說不好。
其實不見也好,見面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也不知範錚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不管是什麼藥,夏想不需要。
羊城的夜晚,還是有點潮溼陰冷,夏想開啟空調,驅散房間中的冷氣,收拾一下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古秋實打進了電話。
自從上任嶺南以來,還是古秋實第一次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