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崔百姓和周鴻基四個字——痴心妄想。
夏想原以為他的話說到這個份兒,崔百姓應該知難而退,不會再糾纏何江海的問題,應該放他走了,不料崔百姓不知是倚仗劉一琳的關係,還是自恃身為中紀委副書記的身份,又說了一句令夏想驀然火起的話。
“如果可能,請夏想同志代為轉告何江海同志一句話……”
夏想很沒禮貌地打斷了崔百姓的話,因為他對崔百姓想要轉告的話一點興趣也沒有,客氣而疏遠地說道:“對不起,崔書記,在何江海的事情上,我沒有許可權、也沒有資格、更沒有義務去做什麼,我在省委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如果還有什麼事情,請直接打我的辦公室電話”
也不等崔百姓有所表示,夏想奪門而出。
或許是當年秦唐的逼迫,還是在夏想的心中留下了陰影,又或許是周鴻基實在沒招了,非要請他出面惹惱了夏想,但問題是,夏想心中的回答是——你們之間的交鋒,就算人頭打出狗腦子,但……幹他何事?
如果是周鴻基出面的話,夏想甚至會還上一句:“請以後不要再拿何江海的事情來煩我”
幸好周鴻基不在,夏想就撥通了劉一琳的電話:“一琳,我和崔書記剛剛進行了一次很不愉快的對話,如果他再和你談起我,你就說如果當我是一個好人,誰就大錯特錯了。”
劉一琳愣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夏書記,我也是抹不開面子……”
“下一次,就沒面子了。”夏想扔下一句,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必須要敲醒劉一琳,否則說不定大水來臨之時,還沒有在魯市站穩腳跟的劉一琳,就會被大水沖走。
她並不知道齊省的局勢究竟有多兇險。
劉一琳手握電話,在辦公室呆立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我真的做錯了?”
不等夏想還周鴻基以冰冷,齊省本土勢力的反擊,終於來了。
一天後,中紀委以調查潘保華案件的名義,先後請省委幾名中層幹部接受問話。又以瞭解情況為由,分別和李丁山、秦侃談話,隨後,又傳喚了魯市數名中層幹部。
相信以上人等在談話時,都被以不同方式問到了何江海的問題,就讓本來已經群情洶湧的齊省本土勢力,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又一天,中紀委正式審訊了朱振波,和夏想的預期一樣,一無所獲。隨後又提審了湯世誠和解少海,從湯世誠和解少海的身上又挖到了多少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是不死心,兩天後,再次提審朱振波,似乎是準備更充分了一些,但依然是毫無進展。
僅僅是毫無進展也就算了,不料就在中紀委第二次提審的當天,朱振波自殺了。
朱振波之死,引發了齊省本土勢力的第一波攻擊。
第1661章 死得其所
或者可以說,朱振波之死,預示著齊省本土勢力第一波攻擊的開始。
朱振波死得蹊蹺,但也可以說,死得其所了。
若以朱振波身上的事情來說,槍斃一百次也不為過,但他一直沒有被定罪,案子一直拖到今天,最終還是在沒有定案的情況之下死掉,就很有耐人尋味的內容。
如果朱振波最終被定罪,被判了死刑並且槍斃了的話,那麼他的死是罪有應得,並且一死了之,不會有人記憶,更不會有人懷念,甚至還被無數人唾棄。
就連齊省本土勢力也不會記得他的好,也不會對他有好感,不會照顧他的家人老小。
但朱振波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死得時機十分巧妙,不但時間選好,地點也選得妙,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死得好死得妙,再死一次要不要?
當然再死一次是不可能了,不過人固有一死,或死於噎死,或死於嗆死,或死在床上,或死在廁所,死亡是相同的,但過程和後事是不同的。
大部分人的死就是單純的死,只有極少數人死得有意義,他死了,是整個人類的損失,比如XXX。也有部分人死得很恰如其分,因為他死了,別人會不得安生,比如朱振波。
朱振波之死,不管是時機還是地點,確實高明到了無懈可擊的程度。能將死也算計得如此精準的人物,可知生前該有多煩人,多精明,會將多少人都算計在內。
朱振波就死在崔百姓的隔壁。
而且還是死在崔百姓剛剛親自審問他之後的半個小時。
如果以上還不算讓崔百姓焦頭爛額讓周鴻基暴跳如雷的話,那麼朱振波的血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