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的水太深了,他雖然周旋於幾方勢力之間,但國內政壇之上也並非只有四大勢力,還是許多隱性的力量,雖然不一定龐大而驚人,但扶劉一琳上任到魯市市長的寶座,也不算難事。
劉一琳為人沉穩,話不多,行事很有分寸,她擔任魯市市長,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說來當年和劉一琳之間有交往,留下的也是好印象。
魯市班子先行調整了,幅度也不算小,畢竟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換了。在邱仁禮即將大張旗鼓地調整齊省人事之前,中央先行將魯市的班子調整完畢,也是間接表明對邱仁禮人事調整的支援。
邱仁禮聲望大漲。
上常委會之前,夏想正要出門,電話卻響了。
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號碼,正急著上會的夏想也沒接聽,隨手將手機交給了吳天笑,剛走了幾步,卻見吳天笑又從後面跑了過來,遞上了電話,說道:“領導,您得接聽一下。”
秘書的重要性就體現於此,夏想也未多想,隨手就接聽了電話:“你好,我是夏想。”
“夏書記,當年初到郎市,我去接你,現在我去魯市,誰來接我?”頗有詩意的話語被一個女人以不徐不疾的語速說出,就如多年前的記憶一下復甦。
劉一琳……
夏想愣了一愣,他也想到劉一琳應該會提前打來電話,沒想到卻是此時,就輕聲一笑:“一琳,好久不見,你應該風采不減當年吧?”
“女人可是比不了男人,男人30之後正當年,女人30之後,就貶值了。”劉一琳的聲音之中,有一絲幽幽的味道,讓人難以置信即將上任的魯市市長,在夏想夏大書記面前,不是以下級和同事自居,而是似有回味悠長的兒女情長。
就讓夏想再聯想到梅曉琳的種種,不由暗想,女人終究是女人,尤其是心思敏感的女人,或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人。
“我馬上要開一個會,等下我再打回去。”夏想就及時中斷了通話,因為確實是時間到了,同時他也不想和劉一琳抒發太多的人生感慨。
“好,我等你電話。”劉一琳的聲音是出奇的溫柔。
夏想可不認為劉一琳的溫柔背後,會有暗示或是訴求,他很清楚,劉一琳從正廳到副省,確實前進了一步,但在升遷的背後,如何在魯市開展工作,如何做出成績,才是最大的難題。
魯市遠不比燕市,或許燕市是新興城市的緣故,燕市的官員,幾乎沒有當地人,而且燕市也沒有形成龐大的本土勢力。魯市則不同了,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又因為地域特色,本土勢力不但龐大而且團結。
作為外來者,劉一琳在上有市委書記牽制,下有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制衡的本土勢力的包圍之下,想要推行自己的施政方針,難度不是一般大,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省委的支援,她將寸步難行。
劉一琳是有意要借他之手,開啟初步的局面。
……
常委會關於人事調整方案的討論,並不熱烈,孫習民只是委婉地提了幾條反對意見,但很快就被淹沒在贊成聲中。
夏想自然也是雙手贊成。
周鴻基儘管表面平靜,但他微眯的雙眼,緊抿的嘴唇,以及眼神之中壓抑不住的憤怒,讓夏想完全洞悉了他內心的不甘和挫敗,因為在他千辛萬苦一心想斬落何江海之際,驀然回首卻發現,後方已經失守。
儘管他只是省紀委書記,不管人事,但身為排名靠前的省委常委,在人事上也有一定的發言權,也想提拔自己的親信到更重要的崗位之上。
政治鬥爭最終的勝負體現在哪裡?除了將對手打倒之外,掌握對手的勢力,接手對手的地盤,才是最大的政治意圖,但何江海未倒,勝負未分之時,卻已經在人事問題上大大的失分,等於是出師未捷。
夏想,真是棋高一著,邱仁禮,真是老謀深算。說來還真是他和何江海鶴蚌相爭,夏想和邱仁禮漁翁得利了?
周鴻基憤怒之餘,卻並不指責夏想,因為夏想和他並非同一陣營,他無權指責,他只是不明白,孫習民一個堂堂的省長,怎麼就任由邱仁禮和夏想擺佈?夏想是省委副書記不假,但孫習民孫大省長,才是省委第一副書記。
孫省長怎會如此無能?
周鴻基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敗了沒有什麼,因為人事問題上的失敗不是他的過錯,他本來就沒有資格參加書記辦公會,在人事調整方案上發言權不大。
但在他衝鋒在前進攻何江海之時,在他即將成功地將何江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