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怎麼樣?”
夏想本來不想噁心葉天南,但葉天南卻故意假裝的熱絡讓他實在難以忍受,就說:“晚上?確實不行,晚上有約了。”
葉天南就問:“不能推了?”
夏想見葉天南上當了,就索性說了出來:“推不了,委員長相請,不去不行……”
“……”
電話一端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夏想耳朵比較靈,甚至聽到了葉天南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心中不由暗笑,讓你問,該,不想給你添堵,你非自己找堵,大過節的,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有人腆著臉上門求打,夏想再不勉為其難地輕輕打上一下,也真是為難了葉天南同志的一腔熱誠。
讓葉天南知道他和委員長之間即將面對面坐在一起,以葉天南的多心和多疑,不但晚上會睡不安穩,他也會主動向別人彙報情況,從而有可能會讓對方造成錯判。
一舉兩得。
大概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葉天南才又開口說道,不過語氣明顯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而是有點低落,儘管偽裝得很好,卻瞞不過夏想的耳朵:“夏書記,委員長先開口了,我也不好強求了。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打我電話好了。”
結束通話葉天南的電話,夏想的嘴角浮現一絲壞笑,壞得有點純粹,壞得有點玩味。
果不出夏想所料,葉天南一放下夏想的電話,就立刻又打出了一個電話,說了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才放下電話,然後才對坐在他對面的人說道:“事情變化挺快,有麻煩了……”
葉天南在一間佈置得很素雅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後面,凝視和他相對而坐的一個人。
如果夏想在場的話,肯定會會意一笑,因為他也能猜到今年國慶,秦侃同志肯定也閒不住,也會來京城活動。
秦侃來京城,肯定不會有高層親自作陪,但總要有人陪,葉天南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侃估計也是坐久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夏想和委員長見面不能說明什麼,畢竟不是同一陣營,不可能吃一次飯就能走近多少。”話雖如此,他的臉上也是隱有擔憂之色。
因為都清楚,夏想和委員長會面是不能說明什麼,但至少表明了雙方有接近的意圖,能坐在一起吃飯,就證明有可以交談的話題,有共同語言,對平民一系而言,確實是一個極其不利的訊息。
“上面怎麼說?”秦侃又追問了一句,他此來京城,本意是想親見總理一面,但總理一直抽不開身,就讓他多少有點無奈,只好事事讓葉天南轉達。
葉天南微微搖頭:“還是老生常談的一句話——靜觀其變。能說什麼?就算夏想和總書記見面,誰也管不著不是?”
秦侃怦然心驚:“夏想和總書記也見面了?”對於夏想告訴葉天南要和委員長見面的訊息,他自然清楚是夏想有意放風,就是故意讓自己一方造成誤判。
葉天南也是一臉愕然:“不知道,沒聽說。”
秦侃釋然了:“估計夏想也不會和總書記見面,國慶期間總書記那麼忙,怎麼可能專門抽出時間和他見面?他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這話就說得有點唯心了,不過葉天南卻是附和的態度:“說得對,我也不認為總書記會專程和夏想見上一面,多少省委書記想和總書記見面都沒有可能,夏想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省委副書記……”
二人說了幾句夏想的事情,又想起了什麼,葉天南說道:“聽說陳皓天想調夏想去嶺南,對齊省來說是一件大好事,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可成?”
“應該可成。”秦侃一臉笑意,“夏想一走,對齊省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葉天南卻又想起了什麼,微微搖頭:“我總感覺事不可成,因為陳皓天想要調動夏想,阻力太大,至少從本心上講,夏想不願意離開齊省。”
秦侃卻持不同的看法:“我倒認為夏想願意離開齊省,畢竟他在齊省再幹下去,也是不顯政績,不如去嶺南,跟了陳皓天,可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葉天南看了秦侃一眼,卻沒有說話,心想其實秦侃真的沒有看透夏想,他對夏想的認知,還遠不如他。
葉天南猜對了,秦侃對夏想始終有誤判,他一直認為夏想不可能站在國家大義之上來決定去向,換言之,不可能為了齊省大局而放棄去嶺南鍍金——秦侃想當然認為夏想如去嶺南,是沒有多少懸念的鍍金,畢竟有陳皓天照應,應該諸事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