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身邊有保姆陪同,連若菡也經常去看他,也不孤單。曹殊黧也想接夏東來湘江,夏東反倒不來,讓她也哭笑不得,後來見夏東一人也確實應付得來,也就不再勉強。
在培養孩子自立的問題上,曹殊黧和夏想看法一致。
曹殊黧整理了半天衣服,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爸爸說,國慶要回燕市一趟,希望一家人一起聚一聚。我有個想法,好幾年沒有大團聚了,我爸我媽、你爸你媽,再加上了夏安兩口子和殊君一家人,五家人來一次大聚會,怎麼樣?”
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建議,夏想點頭答應了:“具體你來安排好了,我就懶得操心了。”
“我知道你操心的是什麼,不就是又要重新召集政治和經濟班底,共商大計了?”曹殊黧調侃了一句,“我算你是政治班底還是經濟班底?”
夏想舒服地躺在床上,伸手搖了搖手:“你都不算,你是比他們都重要的班底……”
“那是什麼?”
“床底”夏想嘿嘿壞笑。
“你……”曹殊黧揚手就打,“打死你。”
手還沒有落到夏想身上,電話就響了。
曹殊黧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是你那個女人救你。”
還真讓她不幸地言中了,是古玉來電。
“我知道你在家,也不是故意打攪你的幸福,是爺爺有話對你說。”古玉的聲音帶有幾分秋涼,或許山上的道觀此時已經是漫山遍野的紅葉了。
“夏想……”老古的聲音隨後傳來,有一股濃濃的疲倦之意,“剛才總理打來了電話……”
下午省委的評定上報到了中組部,晚上總理的電話就直通了老古,確實是迅速的反應。老古的支援對總理而言,真的這麼重要?軍方在政治局的代表,發言的分量真有這麼大?
或許還有另外的原因吧。
“現在道觀,也做不到與世隔絕,讓人很無奈。”老古的語氣頗有滄桑的味道,他和總理之間有交情,但隨著和夏想關係的升溫,而夏想和總理大有漸行漸遠之勢,他又不可能兩不相幫,幫夏想,就等於站在了總理的對立面,“事情,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老古,您老在道觀,就應該修身養性,不要再操心世事了,傷腦筋不說,也影響您老的情緒。道家講究清淨無為,無為才能無所不為,您老且歇心,莫為俗事累。”
“呵呵,行了,別跟我貧嘴了。”老古還是被夏想逗樂了,蒼涼一笑之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不是怕總理會拿你如何,他的為人我清楚,凡事喜歡周正……我是怕有別人會對你惱火。”
夏想也忍不住嘟囔一句:“為什麼總針對我?湘省省委的評定,又不是我的提議,總拿我說事,有些人真是故意看我不順眼。”
“行了,你也別埋怨了,誰都知道你的斤兩,也知道你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老古難得話特別多,可見他對此事也是格外關注,“不過也是胡鬧,堂堂的省委副書記,誘騙同事女兒,傳了出去不讓人笑掉了大牙,誰會想出這麼損人的主意?我猜不是你,你還沒有這麼齷齪。”
還真不是他,老古對他的評價完全正確,他是誠實可愛小郎君,為人一向端正,行事向來光明正大,從來不用曲徑通幽的手段……猛烈自誇了一通,夏想正要在老古面前表露自己誠實的一面,老古又說話了。
“肯定是付家那小子,我最知道他了,損人的陰險手段層出不窮,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古哈哈一笑,“這一手耍得高,我喜歡,有些人,該出手的時候,就別猶豫,直接朝臉上招呼就行,打腫了左臉就再打右臉。”
老古也是性情中人,夏想嘿嘿直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行了,和你打了電話,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就又可以去參悟道家的無為大法了。”又微微一頓,老古似乎咳嗽了一聲,“那個,總理發火了,很生氣,不過據我對他的瞭解,他可能要放棄葉天南了。”
……放棄葉天南眼下的提名有可能,從長遠看,就夏想推斷,總理未必會完全放棄葉天南。
因為如葉天南一樣的政治嫻熟的政客,國內也找不出幾人。
三天後,在距離國慶還有三天時間之時,中央意外決定,批准葉天南同志請求辭去湘省省委副書記職務的決定。
葉天南辭職鬧劇,終於以真正辭職而告終,燕省省長、寧省省長,甚至退而求其次的寧省省委副書記職務也沒有得手,完全一辭到底,黯然謝幕。
湘省,從此正式告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