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隱隱有刀光劍影。
誠然,以吳家的氛圍,不可能將政治完全拋到了一邊,不可能有片刻遠離政治生活,畢竟就算吳老爺子是半退隱的狀態,但他還是實際上的最大家族勢力的掌門人,而吳才洋是執掌天下官帽的中組部部長。
夏想說完,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不過氣氛卻比剛才之時大有緩和,可見,夏想的話起到了緩衝的作用。
古秋實的電話來得還真是及時,正好打破了三人之間微妙的沉默之局。
夏想點頭示意,然後起身到外面接聽電話。
古秋實此時還是黑遼省委書記,在全會召開之前,不會正式宣佈他入局的訊息。但因為涉及到一些工作上的交接,古秋實現在在京城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少。
政治局會議定下的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對於普通百姓和級別不夠的官員來說,還在嚴格的保密之中,只有極少數人有資格提前知道。
“夏書記,明天下午總書記可能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到時我會提前通知你。”古秋實呵呵一笑,“其實本該是總書記辦公室的工作,卻由我代勞了。”
古秋實的說法有所暗指,夏想就順勢說道:“我和總書記見面,多是私人會面,又全靠古書記引薦,所以……就有勞古書記了。”
古秋實笑聲朗朗:“夏想,你可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憑你和我之間的交情,我親自做一些瑣碎的工作,不但值得,也應該。”
夏想算是真正明白了古秋實的所指,也是古秋實在入局事件之後,第一次含蓄而直接地向他表示了親近之意——雖然沒有親口說出感謝的話,但夏想知道,以古秋實準政治局委員的副國級領導人的身份,向他說出上述話,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夏想就知道,他在古秋實身上所下的賭注,已經初步得到了一定的回報和認可,就讓他十分欣慰。政治之上,感情投資和政治投資都十分重要,不管是哪一種,要做到付出就有回報,很不容易。
“謝謝古書記對我的關心。”夏想說的是套話,但又是心裡話,或許覺得話題過於糾結了入局之事反而不好,就又跳躍了話題,“能不能提前透露一點,總書記要見我,有什麼指示精神?”
“見到總書記你就知道了,別問那麼多了。”古秋實避而不答,卻又含蓄地一點,“說不定和你關心的問題有關。”
夏想無聲地笑了,放下電話,還搖了搖頭。以他的級別別說想面見總書記了,就是任何一個政治局常委,都很難見到,即使是政治局委員,如果沒有關係,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
不是由總書記辦公室來安排他和總書記的見面,而由古秋實代勞,一是證明了會面是私人性質,是總書記不必紀錄的行蹤,二是也顯示出總書記的長遠用心,讓他和古秋實之間的關係密切而融洽,更有利於局勢的平穩發展。
回到客廳,吳老爺子已經上樓而去,只有吳才洋一人還一臉沉思地坐在沙發之上,見夏想進來,吳才洋罕見地站了起來,上前拍了拍夏想的肩膀,非常友好地說了一句:“晚上一起喝兩杯。”
夏想就知道,他的建議打動了吳才洋,但……老爺子的舉動是否說明,老爺子心裡還有不太通暢的地方?按理說,他的建議已經照顧到了各方的感受,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不管了,他只管點燃導火索,反正吳才洋已經動心了,而讓他更得意的一點是,吳老爺子馬上就有有求於他的地方了,相信會在付家的事情上,有所讓步。
這樣一想,夏想不由咧了咧嘴角,心想其實自己比以前是稍微陰險了一點,不,也不用說是陰險,應該用足智多謀形容才更恰當。
對於吳才洋首次表現出來的親切,夏想也是心中百感交集,卻最終只化成了淡然一笑:“吳部長說了算。”
吳才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晚飯,很簡樸,雖不能說是粗茶淡飯,但確實有稀粥和鹹菜,而吳老爺子吃得很少,只簡單吃了幾口就推碗走人了,自始至終沒有再提付家的事情。
老爺子一走,連若菡也上樓而去,而連夏就陪老爺子去玩,吳才江並未在家,飯桌上,就只有夏想和吳才洋二人了。
吳才洋開了一瓶酒,是一瓶50年的茅臺,他親自為夏想倒上酒,然後舉杯:“來,沒外人了,我們喝幾杯。”
夏想就客氣地舉杯回應。
幾杯酒下肚,吳才洋也沒繞彎,再次說到了付家的問題,他微嘆一聲:“老爺子還是認為不妥,但又說,他撒手不管了,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