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付先鋒就臉色一沉,說了一聲:“進來。”
推門進來的人是一名40多歲的中年男人,瘦長臉,吊角眼,相貌多少有點不上臺面,不過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一進來就熱情有加地要向付先鋒敬酒,並說能在望江樓偶遇付省長,是他莫大的榮幸。
夏想冷眼旁觀,早就看了出來,所謂偶遇,其實是人為有意安排。
付先鋒佯怒,推辭幾下,推辭不過,就只好喝了一杯酒,又為夏想介紹來人。
“夏書記,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高速公路管理局局長瀋河陽同志。”
夏想和付先鋒結識多年,又打過無數次交道,對付先鋒的舉止不敢說了如指掌,但還是對他一些輕微的眼神跳躍,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心中立刻就清楚了付先鋒的用意,精心安排了一出好戲讓他這個省紀委書記認識一個高速公路管理局局長,怕是省紀委內部有人走漏了風聲。
瀋河陽和付先鋒之間有什麼交情,夏想不去想,也不會理會,他只知道付先鋒在湘省迅速培植了力量,就連省紀委內部也有付先鋒的人手,高度保密的機密也提前讓付先鋒得知了。
誠然,作為省長,有權知道一些機密,但同樣,作為具有相當獨立性的紀委,也有足夠的理由在採取措施之前,秘而不宣。
付先鋒此舉,等於是直接暗示夏想,讓夏想高抬貴手,給他堂堂的省長一個面子,放瀋河陽一馬。
瀋河陽點頭哈腰地向夏想問好,態度十分恭敬,卻不敢伸手,要等夏想伸手。
這個手,握還是不握?夏想一時遲疑,看似一次尋常的握手,夏想知道,其實是付先鋒給他出一個天大的難題,而且是當著付先先的面,而且是值此風聲大作之時。
早在來湘省之前,夏想就明白一點,他和付先鋒之間曾經有深埋的一條鴻溝,似乎被幾次成功的合作給掩蓋了,但實際上,鴻溝仍在,舊仇未銷。
湘省道橋,正逐漸讓鴻溝顯露,讓舊仇浮現。
夏想端起酒杯,還是沒有和瀋河陽握手,舉杯示意:“河陽同志,我敬你一杯。”
瀋河陽誠惶誠恐:“不敢,不敢,我敬夏書記。”
不管是誰敬誰,只是輕輕一碰,場面就此揭過,夏想的手,就始終沒有伸出。
付先鋒的臉色,就陰沉如水了。只是礙於付先先在場,他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又談笑如初了。
第二天凌晨,正在小區門口外出晨練的省高速公路管理局局長瀋河陽,被省紀委兩名工作人員直接帶走。據目睹的不明真相的群眾透露,瀋河陽每天都有晨練的習慣,自從他當上局長之上,每天早起都要跑上一公里,身體棒得不行。
剛跑步回來的瀋河陽還沒有走到小區門口,就被兩個黑衣人員一左一右請上了汽車。
只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普通早晨,誰也想不到的是,瀋河陽此去,再也沒有回來而更多的人不知道的是,瀋河陽是被推倒的第一張牌,他被帶走,就像平地起了一陣肉眼看不到的旋風,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旋風,最後竟然一路高走,成為一場涉及甚廣的龍捲風。
瀋河陽被雙規,頓時在湘省省委引發了一場地震。
鄭盛表示十分震驚,而付先鋒直接就是勃然大怒。
第1304章 力戰
緊急碰頭會,第一時間召開了。
鄭盛、付先鋒、葉天南、夏想和鄭海棋參加了會議,五人的小範圍會議,一開始就充滿了硝煙。
先是鄭盛很是不滿地質問夏想,為什麼在雙規瀋河陽之前,沒有事先向省委通報。瀋河陽是副廳級高官,他被雙規,按照慣例,要經書記辦公會討論。
夏想的態度很誠懇,先是向省委承認了失誤——是失誤不是錯誤,一字之差就表明了夏想的立場很強硬——然後又解釋說事發突然,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再加上瀋河陽事先聽到了訊息,有所異動,為了避免瀋河陽逃走,所以形勢急迫之下就及時採取了措施。
鄭盛和夏想一問一答,似乎鄭盛怒氣很盛,夏想態度端正,但付先鋒和葉天南都心裡有數,怕是夏想早就暗中向鄭盛打了招呼,鄭盛也是預設的態度,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現在只不過是在唱戲給他們聽。
葉天南還好,他的涵養功夫絕對了得,不動聲色,始終是深藏不露的表情,付先鋒臉上就有隱隱怒氣了。其實政治人物,不動聲色也好,喜怒形於色也好,都是個性的表現,更有表演的痕跡,當不得真。
但付先鋒確實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