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下級的關心不夠。作為朋友,你又沒有擔待。”夏想說是私人談話,明顯是以上級兼私人的兩重身份,“我剛到天澤,雙眼一抹黑,現在正慢慢睜大眼睛。但這個時候還有人想捂我的眼睛,我是不會同意的。徐部長,你是組織部長,多配合書記的工作是職責所在,但天澤市的經濟發展,也需要你貢獻一份力量。”
軟硬兼施,邊敲打邊拉攏,徐鑫的心中就又敲又打,亂成一片。
陳書記在省委有靠山,夏市長也有。而且很明顯,夏市長在省委更吃得開。不過現在省委風傳宋省長可能要動一動,萬一傳言成真,夏市長在省委最大的靠山就沒有了……徐鑫心中左右權衡,難下決斷。
從長遠看,當然是夏市長更有前景,但他畢竟是組織部長,不和書記一心,很難開展工作。眼下夏市長在天澤市根基漸穩,而且他手腕高超,讓人防不勝防,總體來說,時間站在夏市長的一邊。
紀風聲家人的悲悽和絕望又在腦中浮現,徐鑫心中很不好受,猛然下定了決心:“夏市長,人死不能復生,紀風聲就算被人逼迫而死,但軟刀子殺人不用償命,他也只能白死了。”
夏想點點頭:“確實是,也許不能從法律上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但仍然有別的渠道可以為他討還公道。”
見夏市長一臉堅定的表情,徐鑫心臟急速跳動幾下,他不明白為什麼夏市長對紀風聲這麼用心,人都死了一段時間了,還要抓住事情不放。
隨後,徐鑫向夏想透露了一些細節和內幕,雖然不是很多,但也讓夏想收穫不少。
到了京城,徐鑫下了夏想的車,坐上自己的車先回天澤了。如果他一直坐著夏想的車直接進了市委大院,才是一件引起天澤市委轟動的大事。
夏想在京城稍事停留,讓李愛林找一處賓館先等他,他獨自見了肖佳一面,看望了女兒,又和肖佳商量一下投資京北新城的事宜。
肖佳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女兒身上,幾乎不再過問公司事宜,全權交給李沁和叢楓兒打理,對於夏想的提議,她不假思索就點頭了。
女兒肖夏一歲多了,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了,但和夏想很生疏。夏想也覺得很是對不起肖夏,幾個孩子之中,就肖夏和他最疏遠,就連梅亭有時也能享受到他的父愛,肖夏卻是和他在一起最少的一個。
也沒有辦法,現在他和夏東、連夏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少,官兒越做越大,但屬於自己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人之一生,在得到的同時,必然有另外的失去。
和肖佳只呆了兩個小時就踏上了歸途,近來夏想會常來京城,因為投資和一些私人事情,他也決定要多陪陪肖佳母女。幾個女人之中,肖佳是對他最死心塌地並且從來不求回報的一個,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不光彩的事情,她現在能如此對他,他就得記她一輩子的好。
回到天澤,一切風平浪靜,楊劍在跑馬縣還沒有回來,原野也下到了跑馬縣和楊劍見了面,也不知原野如何說動了楊劍,楊劍還挺欣賞他,留他暫時在身邊。雖然原野既不是記者,又不是官方人員,身份有點尷尬,但也沒人說什麼,領導身邊常有來歷不明的人也是常事,誰多嘴,誰就是自討沒趣。
曹永國生病的訊息在天澤市委沒有幾人知道,最近幾天,天澤市委的注意力都被省政府的一項決定吸引了目光,就是國家發改委批准了單鋼和寶鋼的合併專案,單鋼和寶鋼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組建單寶集團。
開常委會的時候,吳明毅就突然提了一句單寶集團的成立是一件大好事,可以充分利用寶鋼的技術優勢來提升單鋼落後的技術,陳潔雯也附和吳明毅的說法,陳天宇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說寶鋼的技術先進,恐怕不符合實際,我的看法和吳書記有點出入,既然談到了鋼廠的合併問題,我就說說我的個人淺見。”陳天宇是經濟出身,在經濟上的見解比在座的各人都有遠見,當然,夏想除外,他見眾人都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就稍微深入地說了一說,“說寶鋼技術先進,贏利高,其實誇大其詞了,為什麼這麼說?這其中有一個壟斷的原因。寶鋼前期投資上千億,礦石全部進口,成本比國內其他鋼廠高一大截,高額的銀行貸款壓得抬不起頭,光是每年的利息都是沉重負擔,怎麼辦?為了保證寶鋼的利潤,國家整整10年國內沒有批准一家船板、汽車板的專案,從行政上保證了寶鋼的壟斷地位鞍鋼、本鋼都被壓制了10年,何況其他企業?是技術先進保證了高贏利能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
陳天宇的話直指問題的本質所在,吳明毅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