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宋朝度只來得及說了幾句話,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想盡管猜測到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的介入,但沒有得到梅昇平親口說出之前,猜測只能是猜測,他也清楚現在梅昇平估計顧不上接電話,也就熄滅了再給他打電話的心思,靜觀其變。
夏想就想,估計此時譚龍正在焦頭爛額地不知所措了,說不定還會大發雷霆。
譚龍還真是正在大發雷霆,他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也不知轉了多久,突然就一腳踢飛了一盆花,然後又將桌子上的檔案全部推到地上,還不解氣,又一腳將沙發踹倒在地。
“他媽的,混帳!”譚龍怒罵,也不知道該罵誰?罵組織?他不敢,罵陳風?似乎和陳風沒什麼關係。但到底是誰突然之間就動了他的位置,讓他精心打算等陳風調到省委之後,胡增周接任書記之後,他就可以遞進接任市長,從而完成由正廳到副省的飛躍。
但一紙調令,讓他的夢想全部落空!
渤海市市長?譚龍欲哭無淚,一個經濟規模極小的地級市,在燕省就不值一提,放到全國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甚至還比不上南方一些縣級市,他去了雖然是政府一把手,又能如何?連書記都不是,擺明了是將他一腳踢到了一邊,為別人讓位。
如果是擔任渤海市書記還好說,幹上一屆,也可以順理成章升到了副省,但偏偏是市長,只有是幹上一屆市長之後,再幹一屆書記,他才有可能從書記的位置上升到副省,如此一來,說不定副省升不了,他的年齡就到點了,就得退下來。
譚龍不怒不生氣不發火才怪!
怒氣一連發作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慢慢平息下來,仔細一想,還是不得要領,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整他。陳風?不太可能,陳風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就算有,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才能將他搬開,不划算。胡增周?更不會。胡增周在燕市剛剛站穩了根基,而且聽說他的後臺一向不夠強硬,他也沒有必要在此時此刻多此一舉。
那到底是誰?
難道是夏想?
譚龍腦中閃過今天為難夏想之時,夏想始終一臉淡定的表情,似乎成竹在胸,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就讓他痛恨不止,一個小小的區長,擺什麼天下我有的姿態?但現在他卻從心底冒出深深的寒意,難道自始至終夏想就真的早就斷定他會被調離燕市,所以才會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夏想就太可怕了,一個區長就能左右一個常務副市長的命運,他的手腕豈不是太高明瞭?
不過隨即再一想,譚龍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他已經聽說,他調離之後,會從京城直接空降一名常務副市長過來,而此人,和夏想似乎全然沒有關係。再說,夏想就算再有後臺,再有來歷,也不是被付先鋒玩弄於股掌之間,連區委書記都沒有當上?夏想連一把手的任命都沒有得手,怎麼會有調動他的能力?
譚龍搖頭苦笑,太失態了,太沖動了,居然胡思亂想起來了。
只是等他再理清思路,再深思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之時,他準備及時向付先鋒請教內情,卻發現付先鋒在關鍵時刻,突然離開了燕市,回了京城。
譚龍就又急忙打電話給付先鋒,還好付先鋒接了電話,卻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事情很複雜,一時說不清,等我回燕市再說。”
譚龍不甘心,去找陳風辯解,聲稱想留在燕市繼續為燕市人民服務,陳風卻安慰他說道:“要相信組織上的安排是出於全面的考慮,而且由你去主持渤海市的政府工作,也是一次難得的鍛練的機會。”
譚龍一直和付先鋒堅定地站在一起,他能調走,陳風求之不得。
離開陳風的辦公室,譚龍暗罵了一句,路過胡增周的辦公室時,想了一想,還是敲門進去了。
胡增周對於譚龍突然被人調動也是大惑不解,也打電話向京城問個明白,得到的答覆是,坐觀其變,不易插手。胡增周就知道出手之人他惹不起,而且搬走譚龍對他也算是一個有利的訊息,就抱定了袖手旁觀的態度。
譚龍的出現倒讓他微微吃了一驚,不等譚龍開口,他就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大意和陳風剛才所說的一模一樣,最後又說:“譚龍同志在燕市政府工作期間,為市政府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對你的工作表示感謝。”
譚龍一聽連準備好的話也懶得說了,胡增周比陳風更狠,直接說的就是為他送行的話。
譚龍鬱悶難安,才發現在關鍵時刻,沒有人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