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十分嚴重,礦難經常發生,就算有地方保護主義嚴格控制媒體宣傳,但現在網路時代,一夜之間就能傳遍全國,有些事情,宜疏不宜堵,而且也確實應該嚴加治理小煤礦……”
夏想點了一點目前西省的現狀,他也知道岳父肯定也會下一番功夫瞭解一下西省的問題癥結,不會雙眼一抹黑就過去。他的提醒是善意,相信曹永國也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曹永國接過話去,隨口說了幾句,然後又無意中問了一句:“下馬區長基商貿的元明亮,是文州人?”
夏想沒想到曹永國會突然問到元明亮,頓時一愣:“是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倒沒有,就是昨天和邢省長通電話時,他無意中提到在西省有不少文州的投資商投資煤礦,已經掌握了不少中小煤礦,而且最近來自文州的投資還有增多的趨勢,我就想到了下馬區的最大一筆投資也是來自文州,文州,還真是一個富足之地。”
夜色漸深,年後的燕市,仍然十分寒冷,春天的氣息還有些遙遠,至少要到一個月之後才有可能聽到春天的腳步,儘管夜風微冷,夏想還是開啟了書房的窗戶,站在窗戶前面,凝望窗外的夜色。
其實夜色渺茫,沒有什麼可看之處。城市的夜晚除了高樓大廈的霓虹燈之外,看不到夜空之中多少星星,基本上沒有什麼美感。夏想遠望窗外,其實目光並沒有焦點,只是想讓冷風將他吹得更清醒一些而已,好讓他仔細回憶一下後世的西省的煤炭經濟的興衰。
煤炭作為人類社會現階段必不可少的一種能源,具有不可再生性,開採難度並不高,但由於國內的經濟環境和人力資源密集,採煤,就成了勞動密集型產業,再因為許多中小煤炭企業片面地追求利益而忽視安全,中國,是世界上礦難最集中也是最多的國家。
沒有之一。
中國礦難死亡率是美國的100倍,南非的20倍,是印度的4倍,一年的死亡人數官方沒有統計過,但也曾經有人列舉過各地的資料,至少是數千人以上。
觸目驚心。
曹永國去西省擔任副省長,如果正好分管到礦業,夏想希望岳父能真正將治理中小煤礦的政策落到實處,在曹永國的大力推動之下——再說動邢端臺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將西省後世的治理整頓小煤礦的重大舉措提前數年實施,也能挽救無數家庭的幸福。
一箇中等煤礦一天的利潤據說就有近百萬,一旦出現礦難,煤窯主就會買通家屬私了,多花個十幾萬絕對可以擺平。
不過夏想也清楚,西省的煤炭經濟已經形成了一個自下而上的產業鏈,官商勾結,警匪勾結,甚至還有縣委書記、刑警隊長參股小煤礦的事情,公安局長也是許多小煤窯主的保護傘,歸根結底,還是地方保護主義和利益團體作崇,形成了密不透風的關係網,即使省裡有政策,下面也有對策,就連一位國家領導人也曾經發出感慨,政令出不了中南海,民情飛不進京城……
曹永國此去,如果只是熬資歷還好說,如果想要為百姓做一些實事,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晚上10點多的時候,夏想的手機終於響了。夏想今天其實一直在等一個電話,因為他有預感,吳才洋應該會打電話給他,所以他一直等到現在還沒有睡下。
一看來電話號碼,是一個手機號,有點陌生,但中間的數字是京城的區號,顯然是京城的手機號碼,但卻不是吳才洋的電話。夏想還有點納悶,吳才洋難道換了手機號碼?
他按下了接聽鍵:“你好,我是夏想。”
電話的一端卻是沉默,沒有人說話,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夏想以為吳才洋在斟酌語言,也就沒有說話,等他開口。
不料等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還是沒有一點聲音,夏想有點忍不住了,正要開口說話,裡面終於傳來了一個強忍笑意的聲音:“你贏了,我認輸。你太厲害了,居然能忍一分鐘不說話,簡直就是非人類!”
夏想著實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機扔掉。因為他一直以為是吳才洋打來的電話,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意外的反差讓一向鎮靜的他確實吃驚不小。
不過隨即鎮靜下來之後,他還是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付先先!
夏想不由好氣:“付先先,大半夜的你打什麼騷擾電話?不要隨便給別人添亂好不好?”
付先先卻沒有給別人添麻煩的覺悟:“拜託,我找電話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要一上來就給我扣一頂大帽子好不好?我怎麼騷擾你了?我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