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糊塗還是故意氣人,還真低頭想了一想,忽然一拍腦袋,“哎呀,我才想起來,當時的晉陽市委書記還真是你。”
“噗”的一聲,正要喝茶的木成傑再也忍不住,一口茶都噴了出來,噴得滿桌子都是。他見眾人都向他投來不滿的目光,忙不迭點頭拱手,然後自己動手擦了起來。
主要也是張維照的表演太維妙維肖了,簡直就是氣死人不管償命的高超。
夏想用一根手指輕輕地一敲桌子:“向前同志,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印象深刻。動不動就插話,動不動就拍桌子,你眼中還有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
夏想一句話一劍穿心,讓王向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沒辦法,夏想直接以上壓下,官大一級壓死人,誰讓他剛才氣勢太盛了?
“張維照故意影射我,請雷治學同志和夏想同志為我作主。”王向前在張維照綿裡藏針的逼迫之下,在夏想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只能退後一步。
雷治學就不得不表態了:“維照同志的說法,有沒有事實根據?沒有事實根據的事情不要亂講,影響到了別的同志的聲譽就不好了。”
“維照同志的發言,基本屬實,當時的區委書記現任晉陽副市長陳京,他親口向我證實了這件事情。”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張平少意外殺出,加入了戰團。
張平少是晉陽市委書記,他的話,等於敲實了當年王向前違規提拔陳豔的事實。
王向前的臉色就一變再變,震驚之中有難以置信,目光不停地落在夏想、張維照和張平少身上。
雷治學表面平靜,內心的震駭之意也是如驚濤駭浪,如果不是他涵養好,見過大場面,剛才張維照發言時,也險些失控。
沒想到,一直緊跟他的腳步的張維照在夏想上任三天之後,就立刻倒戈相向全面倒向了夏想,夏想在背後對張維照許下了什麼大話?
雷治學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後怕,一想起幾年來張維照對他恭恭敬敬無令不從,轉眼間卻形同陌路,和夏想穿了一條褲子,這種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幾乎令人抓狂。
好在,雷治學忍住了。
不過如果讓雷治學知道,幾年來張維照實際上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邊,對他從未有過一天的真心,而且,張維照本是盧淵源的人,他說不定會氣得吐血。
幾年來他精心清洗邢端臺、盧淵源和曹永國遺留的勢力,卻沒想到,身邊就有一個最大的隱患始終潛伏在側,比起電視上所演的什麼潛伏可謂精彩多了。戰爭年代的潛伏哪有和平年代的潛伏更出人意料更驚心動魄?
不止雷治學震驚,東方曉更是不敢相信活生生髮生在眼前的一幕。
張維照的臨陣反戈就已經讓她一時頭暈目眩,實在想不通一向對雷治學言聽計從的張維照怎麼就會突然倒向了夏想?
論級別,雷治學是一把手。論資歷,雷治學比夏想早到西省數年,而且雷治學再有數年就有望入局了,明顯比夏想提前一屆,再加上張維照和雷治學之間幾年的默契和交情,夏想是怎麼說服了張維照讓他不惜撕破臉皮反手一擊?
毫無疑問,張維照從今日起,從他當面指責王向前始,他和雷治學已經徹底決裂,並且和王向前勢不兩立,再無和解的可能。
夏想真有水平,上任三天就策反了省委三號人物,讓一直籠罩在雷治學一人陰影之下的西省省委,從只有一個雷派轉眼就變成了一個雷派一個夏派。
夏想借陳豔事件,借張維照的出手,再有張平少的側面助威,強勢崛起,第一戰就一劍命中,開啟了西省密不透風的大門。
表面上陳豔事件劍指王向前,實際上損失最大的是雷治學。
不提張維照轉身倒向了夏想,就連張平少附和張維照,不留情面借陳豔事件攻擊王向前,也表明了一點,張平少也全面倒向了夏想。
怎麼會?
怎麼可能?
在夏想未上任西省之前,張維照和張平少號稱西省的二張,對雷治學一向言聽計從,甚至被人稱為雷治學的哼哈二將,結果二人同時反戈一擊,相信雷治學不氣得吐血,也會頭疼三天。
張平少發言之後,常委會上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氣氛一時怪異,瀰漫著針鋒相對的硝煙氣息。
雷治學上任西省以來,常委會第一次出現失控的跡象,夏想之威,一戰而立。
在省委副書記和晉陽市委書記的兩重指責之下,事實勝於雄辯,雷治學為難了。事情如果真要深挖下去,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