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市的幾個改制的專案,做到了理論結合實踐的高度統一,也符合市場經濟的發展規律。在此,我願意接受程教授的任何疑問,也儘可能努力做到翔實的回答,並且接受您和葉書記、範省長的監督。”
趙泉新回頭看了看葉石生,一臉不快地說道:“夏想這個小同志,還是挺有個性的嘛。”
葉石生笑道:“小夏同志雖然多多少少有點小缺點,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好同志。”
範睿恆也笑:“年輕人有個性是好事,其實小夏同志一直比較穩重,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成熟,省委省政府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如果說葉石生對夏想的維護比較含蓄,還保留了一份身為上級領導應有的矜持的話,範睿恆的話就是對夏想高調地毫不掩飾的愛護了。趙泉新也早有耳聞。聽到燕省的一二把手都對夏想比較偏愛,他還不大相信,心想一個處級幹部,能有一個副省長偏愛就不錯了,書記和省長都對他另眼看待,怎麼可能?不想剛剛敲打了夏想一句,就有了書記和省長的先後表態,原來傳聞還確有真事。
這個夏想,還真有一點意思了。
趙泉新在國務院的位置,有點尷尬。按照資歷,他最老,年齡也最大,但排名卻最靠後。而且明年的國務院改革,基本上何副總理會扶正,入主國務院,而他還前途未卜,最有可能還是會原地踏步。
趙泉新觀念上保守,政治上走中間路線,和程曦學的後臺在政治理念上有相近之處,但他並不贊成寡頭壟斷,因此和程曦學的後臺一向走得也不太近。此次出訪燕省,是程曦學從中牽線,向他轉達了某高層的意思之後。他得到了暗示,才做出了視察燕省的決定。
已經是副總理了,再向上升一步幾乎沒有可能了,但如果調整一下分工也是不錯,相應的也能提升一點權力,而且在名聲上也好聽一些,總比原地踏步強。
當然趙泉新也知道,程曦學背後之人雖然是國內最高權力的幾人中的一人,也有足夠的說話的份量,但最高層的事情太複雜了,需要多方平衡。需要各方妥協,而他可能沒有足夠的政治資本讓那個人為他而犧牲在別的方面的利益。
不過他本人對燕省的產業結構調整也不太感冒,也清楚是何東辰的手筆,就想借視察之際,挑挑毛病,也好回去有話和何東辰理論。
沒想到,程曦學努力了半天,還沒有拿下夏想,一個小小夏想就成了絆腳石?趙泉新不由就對夏想高看一眼,心想這個年輕人還真不簡單,被程曦學問不倒,被書記和省長雙重偏愛,看來,也確實有點真本事。
趙泉新意味深長地看了範睿恆一眼,沒再說話,揮了揮手,讓程曦學和夏想繼續。
夏想就鄭重地答道:“程教授在不同場合多次說過相同的話,在對燕省的產業結構調整政策置疑的同時,也對我個人的能力表示懷疑,對程教授的態度,我深感遺憾。程教授對產業結構調整政策有誤解,或是有不同的看法,可以理解。但對我個人有偏見,就讓人很不理解了。俗話對事不對人,程教授身為堂堂的中大教授,又是國內知名的學者,對我一個無名小輩接二連三地進行攻擊,箇中原因十分讓人費解,並且讓人也對程教授的名望感到失望!”
夏想沒有先回答程曦學的問題,而是當著趙泉新和葉石生、範睿恆的面,直接丟擲了一枚重磅炸彈,直指程曦學的人品和修養。話一說完,所有人都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夏想,都不約而同地想,夏想一向很少動怒,今天怎麼失態了。當著副總理的面說出了這麼激進的話,他到底怎麼了?
夏想當然不是真的失態,而是假裝發怒,也是藉機發作,要給程曦學一個教訓。被程曦學追打了多次,他一直尊他為當今有名望的學者,不願意當眾打臉。但今天被他的手段逼到了絕路之上,實在忍無可忍,再不還手,會讓他覺得自己脾氣太好了,在京城欺負完之後,還要來到家門再欺負一頓,然後還想借副總理的權威,壓得他服輸,最後還想若無其事地走人?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趙泉新不動聲色,葉石生和範睿恆對視一眼,也沒有表態,程曦學先是一臉錯愕,隨後又搖搖頭,嚴肅地說道:“夏想同志誤解我了,我確實一直是對事不對人,不過主要是你太能幹了,產業結構調整之中的幾件大事都有你的身影在內,我只要舉例說明,就得拿你說事。如果你覺得我在舉例的過程中,有誤導的嫌疑,我在此向你鄭重道歉。”
程曦學也是厲害,有涵養,有手段,及時放低了姿態,立刻就化解了夏想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