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經久官場的老油條,省紀委書記邢端臺一而再再而三的專門針對高成松的人,他會沒有依仗?
如果說他沒有得到上層的授意,鬼才相信。
高成松的失態已經證明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他對燕省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以前。
馬萬正站出來做和事佬:“高書記不要發火,要多聽聽大家的意見。邢書記畢竟是老紀委了,他從事紀檢工作多年,手下查辦的大案要案無數,事實證明,他辦事穩重,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一向都是以事實說話。徐德泉同志有沒有問題,邢書記可以給大家擺事實講道理,大家都是共產黨員,都是久經考驗的共產主義戰士,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大家可以有不同意見,但出發點都是好的,都是為了工作需要,是不是?”
馬萬正的話,還是多少帶有偏向色彩。
宣傳部部長盧淵源說道:“馬省長說得對,邢書記給大家講講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看徐德泉同志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邢端臺看了高成松一眼,見他臉色鐵青,沒有什麼表示,就清了清嗓子說道:“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以及厲潮生的供詞,我們可以確定,徐德泉同志不但非法參與了私礦經營,謀取私利500多萬元,還利用職務之便,貪汙公款300多元,收取賄賂300多萬,涉案金額高達1100萬元……”
在座的常委都不約而同吸了一口涼氣!
不用說,徐德泉下半輩子又得在監獄中度過了。邢端臺下手夠狠,一出手就是大案,1100萬,既然敢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真正的涉案金額恐怕只多不少,徐德泉是保不住了……
眾人都又將目光看向了高成松。
高成松雙手緊握,手上青筋突起,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掙扎和不安。他肥胖上的臉上隱隱浸出汗珠,心中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牆倒眾人推,當年他風光的時候,他氣勢正盛的時候,誰敢整他的人?誰敢在常委會上對他說不?誰敢當面頂撞他?
曾經有一個媒體人在聚會的時候,說了他和高建遠幾句壞話,就在他的暗示之下,在公安廳的一手操縱之下,將媒體人陷害入獄,判刑十年!現在還在監獄服刑,還在四處喊冤——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在燕省範圍之內,得罪了他高成松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還有一個處級幹部,四處整他的材料,到京城告他,不也是被他弄進了監獄,打得遍體鱗傷?現在還半死不活地在監獄養傷……誰又能拿他怎樣?
現在倒好,慢慢地形成一股風潮,在常委會竟然有人牽頭處處針對他?房自立是他的人,徐德泉也是他的人,還有沈復明,到底是誰在暗中策劃了一切?竟然讓他抓不住一點馬腳,藏得嚴嚴實實,能騙過他這個縱橫官場數十年的省委書記,這個人不簡單,了不起。
高成松知道這個人不是邢端臺,邢端臺雖然也算是心機深沉,但他沒有如此沉穩的耐心,他適合在臺前吶喊,而不適合躲在幕後策劃。而且以高成松對他的瞭解,邢端臺的眼光絕對沒有這麼準這麼深刻,也看不了這麼長遠。
在座的常委們都不太像,他們或者是缺少足夠的穩重,或者是缺少某一方面的條件,或者是缺少勇氣和機會,高成松斷定幕後主使之人,一定不是經常在他面前出現的人,否則他不可能一點也沒有印象,一點也想不起來是誰?
難道是以前的對手?
再一次面對常委們一邊倒的壓力,高成松忽然出人意料地頭腦格外清醒,居然在面對眾人的質疑之時,還大有興趣地分析起到底是誰在幕後向他發難,對他步步緊逼。
他眉頭緊鎖,雙手緊握,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名:宋朝度?
宋朝度以副省級的級別被他閒置了兩年多,一直低調,幾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但高成松在忽然之間想通了一個線索,宋朝度是李丁山的官場領路人,而李丁山又是夏想的領路人,夏想又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又和厲潮生一起共過事,而且正是他到了安縣之後,厲潮生才突然事發……而且他也隱隱聽說,正是夏想揭發了厲潮生!
夏想——宋朝度,一個臺前一個幕後?高成松再聯想到宋朝度和邢端臺關係過硬,再有夏想和曹永國的關係,曹永國又是盧淵源的人。還有夏想也和陳風關係走近,陳風又是路書記的人,一切的一切,漸漸在高成松腦中形成清晰的思路……一定是宋朝度,幕後主使之人,鐵定是他!
又是夏想,上次吳家想要收拾他,讓他僥倖逃脫,沒想到,他不知悔改,還在幫宋朝度做事,真是不知好歹!高成松想通了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