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舉反旗的主謀並不是康泰,而是祝宗,祝宗被殺,已經有了了結,所以可免康泰一死,讓他軍中效力。
大出意外的康泰竟然傻了一樣呆立著。
大為感動的胡廷瑞熱淚盈眶地看著劉基,但又擔心張無忌會不依不饒。
劉基故意問張無忌:“這樣判可行?”
張無忌極為寬厚地說:“你是主審,不必來問我。你既已這樣判定,我已無法更改,誰讓我給你權了呢?你可是把我定的法度破壞了,依我,絕不會輕饒。”
劉基說:“那今後再處分我破壞法度,這已是後話了。給康泰鬆綁,叫他舅舅胡廷瑞領回去嚴加管教。”
於是當場卸去鐐銬,胡廷瑞帶著外甥給張無忌、劉基叩頭謝過,下殿去了。
最先鬆了一口氣的是劉基和宋濂,總算號準了張無忌的脈,沒有南轅北轍。
張無忌更是在心裡暗自高興,他感慨萬千,一來為自己識人而高興,二來為劉伯溫對自己的意圖心知肚明而欣慰。不過也不能不有三分隱憂,這人聰明到如此地步,今後在他跟前還有手腳可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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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李善長、馮國用才撥開雲霧見了青天,知道張無忌用了一手高招,既不由他本人破壞法度,人情也做了,如若執意想殺康泰,劉伯溫的宣判就不會有半點約束力。
這麼一想,李善長知道,連鄧愈也是有驚無險的。
馮國用對李善長耳語:“劉伯溫斷案,出了奇了,聞所未聞,主公卻預設。”
李善長說:“說預設,不如說是授意。”
馮國用說:“噢,是了,我懂了。這樣也好,傳出去也好令投效者踴躍而來。”
這時劉基又發話了:“帶鄧愈上來。”
下面輪到大將鄧愈了。他方才已在殿外親眼看到康泰安然無恙地活著出去了,心裡驚疑不止,這時劉基傳令帶他上堂了。
鄧愈拖著沉重的鐐銬艱難上殿來,站好,看著劉基。
劉基又一次離座,走到臺階下,問道:“鄧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