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觀臺常年積雪,本就難融,加之決無大弟子按照師傅的叮囑,也只能讓他等。可這等,也不是伺候著他坐在廂房好酒好菜待著的,那是得在決無閉關的石室外打禪。寒影寒徵被軒轅祈派去在樓觀臺下的南鼎國找人,而他自己,就真的按照決無大弟子的話,一坐就坐了半個月。
當決無閉關的石門緩緩開啟的時候,軒轅祈已經渾身凍得僵硬,決無只是看了一眼,便命大弟子將無法動彈的軒轅祈抱到了他的禪房,然後親自替他疏通經脈,緩緩輸入熱氣,直至渾身骨骼開啟,可以動了之後,軒轅祈才自己運了一周天的功,看著決無笑意盎然的模樣,心中卻是焦急萬分,開門見山:“道長是不是早就料到此番情景?”
“是。”
軒轅祈心中一喜,身子做的筆直,急問:“她在哪裡?”
“不知。”
“道長!”語氣加重問道。
決無摸了摸鬍子,看著他,緩緩說道:“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本道的,給你半年時間,若是你找不回本道的弟子,本道會去找你,無論用什麼方法,你都必須代替他成為我的坐下弟子,難道你要出爾反爾?”
“是,我是答應了道長,可若是我心中有所牽掛,道長也樂意?”說過的話,就得承認,軒轅祈不是小人,自小弘法教導他,男子漢大丈夫,切忌不可言而無信。此刻,他居然有些痛恨這句話。
“天煞孤星之人,碰上老道也算是緣分,半年前因南帝在此,我並未攔住你,此時,老道也沒來得及找你,你卻自送上門,這便是緣分。既然如此,老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罷了。”
“請道長直言。”雖說心急如焚,可此刻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能催!
“閉關期間,我看到八卦陣有所動,怕是我那徒兒回來了。既然他回來了,自是要他親自找我,我定當問問當日為何憑空消失?而我在《周易》中算出,若要找到我的徒兒,只得天煞孤星和七星煞氣的人同時出現才會找到我這徒兒。”
“道長莫非忘了,道長曾經說過,可以化解我妻子身上的七星煞氣,我才答應了道長要為你找坐下弟子,可如今,吾妻身上的煞氣並未解除,我言何要答應道長?”
決無摸了摸花白鬍子,笑意宴宴:“找到我那徒弟,她身上的七星煞氣自會解除,而你,也不再是天煞孤星,到了那時,自會有人給你一切真相。”
“道長之意是說有人有能力除去我們身上的煞氣?”
“你忘記了,我那徒兒,也非徒兒,我們是知音,也是朋友,只是在外人眼中,我們是師徒關係罷了。”
“會是他?”
“老道今兒洩露太多了,若是弘法老頭在這裡,定是持槌將老道的頭當木魚敲了。”
“師傅和道長都得道高人,怎麼會因這事而怪罪於道長呢?”
“你師父啊,他是躲得清閒,雖說向佛,可這心中,還是念及紅塵。不然為何這麼久了,還四處化緣?這是放不下心中之事,怕是到了最後,解鈴還需系令人啊。”決無嘆息道。
“……”軒轅祈不知如何回答,畢竟弘法真實身份是康王爺,如今成為高僧,即便如此也不是軒轅祈一個後輩可以議論的,只有知根知底,同為知音的決無道長可以言論。
“沒想到你可以在石室外打禪半月,道是定力不錯,沉得住氣,既然如此,便替老道再辦一件事情,也算是救你們自己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隻手掌大小呈葫蘆狀的東西遞給軒轅祈說:“拿上這個,將它撒在你那兄長身上,便會令他武功盡失,到時候,派人將他送到這裡,老道替他早早去些身上的冤孽。”
“我的兄長?”疑惑。
“你那兄長自小以喝人血生存,早就為天地不容,即便死後,也是進阿鼻地獄,既然來世為人走一遭,老道就給他一個解脫,若是不一心向善,怕是最終只能是阿鼻地獄了。”
軒轅祈這才明白決無口中的兄長便是軒轅熙了。
“難道他此時和吾妻在一起?”
“是。八卦陣不止告訴了我,我徒兒的情況,且八卦陣心鬆動,怕是不久便有戰事,老道給你忠告,無論如何,能和平相處,一定切莫打仗。妻離子散,流離失所啊……”
軒轅祈心中一震,打仗?
難道這麼多年的和平,真的無法維持了嗎?
“可有化解之法?”
“謠傳十幾年前鳳族神女出世,老道一直無法算出那鳳族神女所謂何人?若是弘法在這裡,許是可以根據八卦陣結合他的佛教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