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剛才軒轅祈已經將她的唇咬破,可她依然感覺不到血腥的味道。
只覺得渾身冷,冷到可怕。
忽然,軒轅祈凝眉,低頭,轉身,就那樣冷漠的離開。
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屑對她說。
李長卿的心就沉了下去。
看著堅硬的地板,微微起身,將周圍的情形看了一遍,根本就沒辦法下去。
她有些絕望,呆呆的坐在橫樑上,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來。
突然,外面響起了刺耳的鎖啦聲。
李長卿身子一個激靈,再次看了一下地面,咬住牙,朝著牆那邊移去,隨後,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橫木上,身子貼著牆,試圖跳下去。
可腿肚子因為剛剛被他夾的過緊,又在橫木上被他壓著,麻,疼,無知覺。此時根本就使不上力!不免有些氣結。
軒轅祈,你真的好狠!
不管了!
閉上眼,蹭著牆,一鬆手,將吊在橫木上的胳膊鬆開,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只聽門哐當一下被撞開,並未感到預期的冰冷和腿上的刺痛的跌傷,反而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的神經一鬆,便昏死過去。
“姐姐!”熟悉的聲音,焦急的叫著她,讓她感覺到片刻的迷茫。
緩緩睜開眼,才發現是長謀。
聲音有些乾澀,“長謀——”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李長謀氣惱的質問。若不是他及時,怕是姐姐這條腿就要摔斷了。
“沒事。”李長卿勉強一笑,撐著坐起來說:“剛才聽到鎖啦聲了,怕是要哭靈了,扶我起來。”
李長謀也沒多說話,點點頭,扶住姐姐的胳膊,然後站起來後盯著她的紅腫的唇,心疼的說道:“我剛剛瞧見姐夫從這裡出去了。”
“你,沒走?”李長卿有些震驚。
“沒有,我聞見屋裡有你的體香。怕你出事,便一直在外面的暗處站著。當我看到姐夫神情黯然的出去,便知道姐姐確實在裡面。於是,等了許久,卻不見姐姐出來,心下著急,便推門進來,卻看到姐姐要從橫樑上正跳下來……。”
李長卿呼吸一窒,他神情黯然嗎?
會嗎?
他不是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樣子嗎?
李長卿不相信長謀說的話,可也沒反駁,只道:“嗯,給我找個淡色口脂,我遮下唇上的傷。”
李長謀有些心疼,“姐姐,姐夫欺負你了嗎?”
“傻孩子,他這麼愛我,怎麼會欺負我呢?”
“可你的唇……”
李長卿假裝很羞澀的樣子說:“這都是夫妻間的喜好,你別問了,趕緊給我找個口脂過來。”
李長謀神情一黯,可也沒戳破姐姐笨拙的謊言,很快就找了口脂過來,想要親自替她描唇,可李長卿不允,只得作罷。
李長卿出去後,一直沒見到軒轅祈,想必是回府了吧。
按照規矩,她跪拜在老太太靈堂前的第二個位置。
柳如煙作為李饒的平妻,是跪在第一位的。
這個朝代,以孝為先。
若不然,軒轅靖那麼討厭皇太后的,卻依然謹遵她的話。即便後來對她的權利有所壓制,可做在面子上的事卻是極其好的。
比如,皇太后生病,便親自替她求得仙丹。
總之,每個人都是戴著面具的,就像此刻,李長卿看到柳如煙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樣子,不免有些寡然無味的感覺。
可她還得有禮貌的安慰:“三夫人歇歇,傷了身子後面的活兒可就落到別人身上了。”
李長卿指的自然是夏荷。
自從香椿被王如珍賣掉之後,整個李府,對柳如煙最大的威脅就是夏荷了。
夏荷倒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自從柳如煙當家後,也不再狐媚父親了,卻是真真正正去做個規規矩矩的小妾。
甚至,任何事情都拿捏的極其到位。雖說再也沒有生下個孩子,可如今這個小妾在李府的地位也是極其的不同往常。
李長卿這話,讓柳如煙一下子就住了聲,淚眼摩挲的狠狠看著李長卿,“多謝王妃。”
李長卿揉揉額頭,無論李府主位上坐的是哪個女人,每個貴族的後院永遠少不了踩高踏低。
多年前的王如珍是,如今的柳如煙是,以後或許會有更多前仆後繼的女子爭相坐上這個位置。
可無論是誰,都只是可憐人罷了。
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