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因為需要你配合,所以你不能打麻醉劑,只能忍著。”說著便從一旁取了一塊乾淨的潔白布巾揉成團放到她的嘴中,讓她咬住。
李長卿眼神動了動,示意明白。
而接下來的工程,的確緊張而浩大。
李長卿只要將那天凌風讓她看的白色蠕蟲從生到死的過程,便可以預料到腹中胎兒的結果。不由手一緊,就再也沒有力氣動了。
對不起,我的寶貝。
淚水從眼角滑了下去。
“王妃。”小憐看到李長卿的樣子,慌忙去了布巾替她擦了一下,“王妃別難過,小心傷了身子。”此時此刻,小憐真的是多餘的話都不能說。她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要取了孩子救王爺的。
雖說很殘忍,可她也聽青蓮主子說過,王妃和王爺感情是很深厚的。
可此時氣氛緊張,形勢嚴峻,哪會給她們傷風悲畫扇的時間。
消毒,插管子,凌風有序的做著這一切。並給寒影仔仔細細的交代了幾句,這才走到了李長卿跟前。
他必須先給李長卿做引產手術,而這又需要活得胎兒,也就說,胎兒引產的那一瞬間,必須將所有的蠱蟲引過來。
李長卿只覺身上涼颼颼的,寒影連頭都不敢抬,而小憐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凌大夫那奇形怪狀的手法,李長卿身體裡面似注入了什麼,那種疼,令她幾乎麻木,渾身都開始打顫起來,只覺的冷。
冷到心尖,散發到指尖,一下一下的包裹她,她身上的肉,她的孩子,就要沒了。
而一旁,軒轅祈身上的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凌風命寒影脫光軒轅祈的的衣服,再將他的食指戳破,然後用特製的薰香對著身上不斷穿梭來去,且發黑的地方燻繞。
“切記,不可然這些小東西爬到王爺的臉上,一定要逼到他的胳膊上。”
“是。”
寒影按照吩咐,只要一看到有一些黑色的小東西竄的飛快,他也不敢怠慢,每每這些小蟲往臉上跑去的時候,他就迅速的薰香再軒轅祈的身上使勁燻。
不一會兒,凌風便將不足四月的胎兒放到了木盆中,而李長卿此時虛脫的宛若害了一場大病,臉色蒼白如薄紙。
她甚至不敢看一旁那帶著溫熱氣息的胎兒。只是盯著軒轅祈,眼神帶了焦急。她幾乎可以清晰的看到軒轅祈幾近透明的肌膚上,那可怕而醜陋的黑色蠕蟲在不斷的竄動。她從未見到過這種可怕情形,即便她已經做了好要有強大心理的準備,可是往往到了跟前,她才覺得渾身幾乎都要顫抖起來,甚至於,連那身體裡面的痛,都比不得此時眼前的景象難過。
寒影做的極好,當胎兒落盆的那一刻,凌風果斷的替軒轅祈開始扎針。將蟲子全部逼到他的胳膊,將他的食指放在了木盆中。
木盆裡溫熱的氣息,帶了腥甜的血腥味,那些黑色蠕蟲似瘋了似的朝那裡湧去,四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軒轅祈的食指,那沾了胎兒血跡的手,透明的肌膚幾乎別黑壓壓的蠕蟲衝破似的,瘋狂的朝著胎兒衝去。
李長卿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沒了。可硬是咬著牙,看著軒轅祈此時皺緊的眉頭,似乎從噩夢中無法醒來一樣,令她不安心疼。
緊張的氣氛,猶如和生命在賽跑。
那源源不斷的蠕蟲,爬到軒轅祈身上,立馬便被瘋狂的撕扯,而它們的身子,也從最初的白,到黑再到紅,李長卿幾乎都可以看到它們透明的圓滾滾的肚皮裡面,紅彤彤的血。
為什麼要用她肚裡的孩子?李長卿之前悄悄的問過凌風。
凌風回答的很自然,“蠱蟲只認得王爺的血,而她先前用心血救過他,他的身體裡面也有了她的血,蠱蟲呆的久了,是很敏感的,若是聞到相同的血味,便會蜂擁而至的從宿主身體裡面脫離。”
李長卿這才知道,目前有且只有的唯一一種方法就是用她的孩子的命換得祈的命。
無可選擇,逃不開,也逃不了。
若她以後,查到誰給他下了如此狠手,她一定要讓他償還她孩子的命!
凌風此刻的表情很嚴肅,甚至從側面望去帶了一絲刀刻般的冷肅。而他手下的動作也不停,尖銳閃著明光的銀針不斷的紮下去,慢慢的再軒轅祈的心臟周圍形成一個環形。隨著寒影手中的薰香抖動,黑色蠕蟲越聚越多,而軒轅祈的半邊胳膊已然成了黑色。
她沒想到會這麼多!
此時凌風卻開口了:“這蠱蟲這麼多年來,竟然繁衍了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