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清楚剛才的那人是誰,可是此等豪華馬車,車身雕有八爪金龍,簾子上亦是飛龍騰飛。自然,車中所坐之人,不是皇子便是哪位承了世襲的王爺。
不過,令李長卿意外的是,心中居然有種跳躍的、蠢蠢欲動的激流一閃而過。
這在從前,確切的說,在此之前,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然,除了慕容欽。
這個救過她一命而埋在心底的男子,只當做是個美好的夢,在前世中暖過她心底的男子。
而待兩輛車子錯開一尺遠的時候,另一輛馬車中的男子緩緩的轉過頭,俊俏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順著簾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根本就不能看見的窗外,一股熟悉的感覺,就這麼在心中油然而生。
剛剛,他,似乎錯過了什麼?
一直以來,身體都處於這種隨時奔潰的地步,這兩天裡面,許是過於憂心,連日來的勞累,令本身孱弱的身體越發的經不住折騰了。
時而好時而差的身體,就像一塊外表嶄新,內裡陳舊的織布機子,適當的時候總會發出沉重的磨合聲。
因著咳嗽帶來的壓抑感,昨夜在府邸硬是吐出大塊大塊的血來。這般瞧去,令此時蒼白的臉色,平白增添了一絲邪魅入骨的落寞和蒼涼。
這種壽辰,他一向是不參加的,況且,還是太后的壽辰,更是不會讓他有丁點興趣。
平日裡就連皇帝的人,都只是敢站在他的府邸門口,等候他的回話。他的府邸,除了那次事件之後,皇宮中的人就再也不敢進到裡面了。
好像,裡面藏著蛇蠍猛獸,時刻撲上來要咬死他們,就連每次稟報的太監,連站在府門口都是戰戰兢兢,硬是離著門檻幾尺之遠,鞠躬卑膝的等著。
誰讓他這個廢物在皇帝的眼中是塊寶,在其他人眼中是塊十足的廢物呢。
停止思緒,若非這次有她,他是不會拖了殘敗不堪的身子,孤高畫質冷的應了皇帝的旨意,來到了幾乎十年多不再踏進的皇宮裡面。
他,不知為何,愛慘了她。
那清冷觸唇的沁涼,總是縈繞在他的唇邊,每每回味,雖說有點血腥,可是卻是那麼的真實,讓他沉寂似死水般的心,有了那麼一絲想要流淌的悸動。
此刻,上京城的街道外面,車水馬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盪漾著喜慶的愉悅,皇后的壽辰,帶來的不禁是朝中大臣,周邊小國們的歡愉,而是軒轅靖下旨普天同慶三天的大好日子。
赦免犯了小罪的囚犯,免一切稅收一個月等優良的政策,令百姓們從心底感到輕鬆快樂。
這不,瞧瞧街道兩旁人人手中紅布片上那個大大的“壽”字,就知道百姓們是多麼的借佛獻花呢。
雖說起了個早,可是,擁擠的道路,依然讓李府的馬車落後了一些。
待到了皇宮裡面的時候,每個人都喜氣洋洋,臉上難掩笑容。
這個是在皇宮中的軒轅殿裡舉行的盛大的壽宴。
可以承載萬人的大廳,此刻早已人聲鼎沸,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拉攏,搭訕,踩低爬高,這是每個生長在這個環境中的官員婦孺的必會之道。
這不,李長卿還未來得及找個地方坐下便被一群女子拉了過去。
她們對於這個黃鶴樓的魁首,可謂是羨慕嫉妒恨的複雜心情,加之李長卿的身份比較特殊,雖然聽說之前在李府裡面不受待見,可是在葉府裡面那可是掌上明珠,這些整日裡閒了沒事幹的貴族小姐們可是沒少打聽這種八卦之事。
況且,聽說李長卿那個舅母“金爵夫人”可是去了李府給李長卿壯了膽子,順道出了氣,這個訊息令這些小姐們可是振奮不已啊。
金爵夫人誰不想巴結,可是,品階低的答不上話,搭上話的又不一定會得金爵夫人的心,這便只能打聽了下從李長卿入手了。
李長卿可不會笨到以為她們真的是來找她談天說地的。
只是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話。
目光卻一直若有若無的看幾眼遠處的李長馨。
李長馨自打進了大殿,就找了王思思等人,而李長琳因著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加之年齡小,有些膽怯,看看兩位姐姐各坐一邊,不禁有些猶豫不定,到底該跟哪一個?
“沒事,就坐在我旁邊吧。”李長卿看著她糾成一個苦瓜的臉龐,心中瞭然的說道。
李長琳不免點點頭,想要坐下去,怎知那些貴族小姐們可不耐一個黃毛丫頭佔據最好的位子,一位彪悍的小姐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