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法,還有誰能一抓一個準!”
“擒賊擒王,斬兵一千,不如伏將一人,說這安排合乎戰場謀略原也不錯。”秋往事見他們為一場狩獵如此耿耿於懷,只覺忍俊不禁,笑道;“既是如此,你們可指望不上我了,我也沒把握捉著白狐。”
“那可未必。”王宿與柳雲齊齊搖頭,面上皆露出興奮之色,“你沒有,我們能讓你有。”
秋往事好奇起來,問道:“怎麼個有法?”
王宿拍拍酒罈道:“就靠它!”
秋往事疑惑地眨眨眼,問道:“你們莫非想灌醉五哥?這可不成,他酒量都同箭法一樣好了,我從沒見他醉過。”
“不是灌他。”王宿定睛望著她,忽咧嘴一笑,“是灌你。”
秋往事怔了怔,只見柳雲得意地拍拍胸脯道:“我從五將軍帳裡的伙頭彭歪嘴那兒打聽到,五將軍平日甚少喝酒,唯有狩獵賽當日必要喝上一整壺。”
秋往事皺眉問道:“為何?”
“猜不著吧?我拿一隻碧落芯木雕的小鳳凰才從獸房裡偷偷換來一隻白狐。那可是親手雕的,原是要送人,費了許多心思功夫。”王宿撫撫胸口,齜牙咧嘴地笑著,也不知是心喜還是心疼,“不過總算值得,從那隻白狐身上,終於讓我摸清了五哥每逢狩獵必要喝酒的緣故!”
秋往事歪頭想了想,問道:“莫非白狐怕酒,一聞酒氣便暈?”
“正相反。”王宿用力一揮手道,“白狐最喜歡酒,一聞到酒氣,便會不管不顧地追過來。”
秋往事大訝,咋舌道:“還有這種事?”
“偏就有這種事。”柳雲道,“我就道白狐跑得極快,又擅躲藏,五將軍的入微法到底也非上三品,如何每次都能尋著?這回同六將軍一試才終於明白,原來只要有酒,不必你去找它,它自會來找你。”
秋往事大覺新奇,拍掌道:“那便好辦了,刨個陷坑,裡頭擺上酒便是。”
“這可不成。”王宿搖頭,“咱們這可不是尋常獵戶打獵,呼啦啦上萬人全擁在那幾個山頭上,誤傷了可不好。因此有幾條規矩,不得刨坑設陷,不得箭發回頭,不得使毒落藥,不得引水放火,諸如此類。”
“簡而言之,便是隻能用刀箭。”秋往事點頭,“那我身上帶瓶酒便是。”
“不夠。”王宿仍是搖頭,“白狐鼻子最靈,又最謹慎膽小,你是知道的。若有一點兇禽猛獸、殺獵血腥,或只是少許活人氣味,它都是打死不出來的。因此,”他拍拍酒罈,“你不僅得帶,還得喝,多多地喝,喝得酒氣蓋過身上人氣。”
秋往事一聽便大搖其頭:“不成不成,待到酒氣蓋過人氣,我早已不省人事了,還捉什麼白狐。六哥,反正法子也有了,我瞧你還是自己上,別為難我了。”
“六將軍若是能行,自然不為難你。”柳雲促狹笑道,“白狐到底精得很,一動起來又快得像鬼,就算能引過來,也不是那麼易捉。我們從獸房弄來的那隻,守得多麼嚴,還拿鐵鏈拴著,最後還是不知怎地讓它跑了。因此還是得挑個身手夠好,能一擊必中的,否則以白狐的警覺,一次失手,便再無機會。六將軍想來想去,還是你最有把握。”
秋往事為難地歪歪頭,問道:“軍中就沒有修同息法的?”
“有是有。”王宿道,“只是多數是方家出來,一身的門第氣,清高得很,不同咱們一塊兒混,所以你便當仁莫讓了。”見她仍有為難之色,便一挑眉,激道,“莫非你怕失手?”
“我若是清醒,自有把握得手。”秋往事撇撇嘴,“只是你要先灌醉了我,這如何還能不失手?”
“我們今日來,可不就為這個。”王宿與柳雲相視一笑,“還剩四天,這四天內,我們要好好練練你的酒量!瞧,酒我都挑好了,是姐姐那兒弄來的餘年酒,對你的傷口只好不壞,再喝也沒事!”
秋往事自從被一杯碧菸酒醉得人事不知,對酒之一物便一直心下發怵,雖不欲掃了王宿的興,遲疑半晌,仍是搖頭道:“罷了罷了,不過是一場狩獵,五哥愛贏讓他贏便是了,原也實至名歸,咱們別折騰了。我後日還要考品,也需準備準備,喝得醉醺醺的豈不誤事。”
“考品嘛,驗試才是真章,後日不過識試,備些什麼。”柳雲嗤之以鼻地揮揮手,“從來識試十人中總有八人能過,五將軍的三品考了三年,雖說驗試一直未過,識試卻年年皆是鳳等,也從未見他讀書,可見容易得很。”
王宿見她仍是躊躇,知道不讓她瞧見些好處怕是不能說動,便煞有介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