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2 / 4)

之主,是我宋流教出來的學生!”他霍地跳下馬轉過身來,凌厲的目光直逼李燼之,咬牙問道:“太子殿下,我問你一句,宋流待你如何?”

李燼之立刻單膝而跪,低頭用力答道:“將軍待我,遠勝親父!”

宋流厲聲問道:“那你如何待我?”

李燼之沉聲答道:“我願侍將軍如父!”

宋流上前一步,彎腰逼到他面前問道:“那待你懷風妹子如何?!”

李燼之心下“咯噔”一響,雖自發覺宋流有所異動開始便已猜到多半是這一節上出了岔子,可真被他親口相問,仍覺難以面對,只覺心不住往下沉,幾乎不堪重負,竟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宋流見他不答,更是怒從心起,一把揪起他襟口吼道:“你果然早知此事?你早知懷風怎麼死的!你若當真侍我如父,便殺了秋往事那小賤人!”

李燼之深吸一口氣,將當日經過細述一遍,緩緩抬起頭,直視著他刀鋒般冷厲的目光,啞聲道:“往事殺懷風,為的是我。將軍想從往事身上討什麼,皆從我身上著落便是!”

宋流見他一力迴護,氣得渾身發抖,自齒縫中一字字吐道:“我家不要,業不要,命不要,忠心耿耿追隨你二十年,到頭來竟還不如一個女人!”

李燼之低聲道:“將軍如我臂膀,往事如我腹心,損了哪個,皆是一生之痛!”

宋流渾身一震,忽仰天大笑道:“好個我如臂膀,她如腹心!失了我你不過不能成業,失了她你便不能成活了,可是如此?!”

李燼之一時失語,既無法承認,又不能否認,只得頹然垂頭跪著。

宋流看著他,雖低頭跪在那裡,可目蘊精光,眉心低沉,縱是神情悲苦也仍難掩鋒芒,分明不是人下之姿。當日聰慧內斂的少年,如今終於成了俯仰天下的帝王材,他卻忽覺萬念俱灰,踉蹌後退兩步,悽然笑道:“你未說錯,是懷風自己不爭氣,我為人臣子,無話可說。可是,”他眼中精光一閃,厲聲道,“懷風對你的心思,你心知肚明!她死於非命,你不聞不問,我做爹的,不能不為她討個公道!”

李燼之搖頭道:“她心裡的謹之,從來就不是我。”

宋流低低地冷笑兩聲,忽大喝道:“胡扯!謹之死時,她不過是九歲的娃,能有多深感情?其後見了你,雖誤以為便是謹之,可一腔情愫,早已不是當日的兩小無猜,她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所思所想的,不是你江桓又是誰?!”

李燼之啞口無言,許久方喃喃道:“是我對不住懷風妹子。”

宋流見他神情悽然,面色略緩,喘了口氣,緩緩道:“我曾答應定讓她嫁你為妻,她至今樞痕未褪,想必是此願未了,我要你登位後追她為後,為她守三年哀,三年之後再要立誰,我便不再過問。”

李燼之怔了怔,猶豫片刻,仍是艱難地搖頭道:“我可以為她守哀,可我的皇后不管是死是活,只能有秋往事一個。”

宋流面色漠然,竟不發怒,只低笑兩聲,解下腰間佩刀扔到他面前,轉身走去,一面淡淡道:“我做爹的,只能給她盡這點心,你應與不應,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今日便是你我最後一面,融東之事我已交待下,只是不認秋往事之令,並非不認你,你回去自可從容接管。來日前程遠大,殿下好自為之了。”

李燼之看著他漸漸走遠,心下一片苦澀,想起他自幼照顧,風雨相扶,不由悲從中來,熱血上湧,忽“鏘”地拔出宋流解下的佩刀,決然道:“將軍如我臂膀,一路扶持,我未有所報。今日將軍要走,我無顏挽留,當自斷臂膀以謝!”說著便揮刀狠狠向左臂砍去。

宋流大驚失色,情急之下自懷中掏出宋懷風靈樞便用力擲去,“咚”一聲正中他右腕。李燼之手一抖,刀勢一偏,貼著左臂削下,重重斬在地上,插入土中。

宋流瞪大了眼,見他手臂仍在,剛鬆一口氣,卻見他仍要拔出刀來再砍,忙撲過去合身抱住,碰觸之下忽覺他左臂輕輕抽搐,低頭一看,才見他左掌邊一片血跡,淋漓不止,尾指竟已齊根而斷。他面色“唰”一下變得煞白,雙膝跪倒,聲淚俱下,抱著他叫道:“殿下!你不值啊!天下第一的神箭,怎可為區區一個宋流而折!”

李燼之也是淚盈於眶,渾身輕顫,心下卻鬆快許多,喘息一陣,正要開口,忽怔了怔,訝異地抬頭,自語道:“什麼味道?”

宋流唯恐他不知出了什麼事,忙上下檢視著,急問道:“怎麼了?還傷了哪裡?”

李燼之搖搖頭,站起來向北走去,仰起頭似在嗅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