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情分在。待這次事了之後,你我或許還要再續前緣,妹妹如此潑辣,我可是有的消受了。”
周圍響起一片鬨笑之聲,米狐蘭勃然大怒,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噼裡啪啦”吼出一大串燎語。秋往事雖聽不懂,也知不是好話,索狐連卻渾似沒聽見,反而肆無忌憚地傾身湊過臉去。邊上一群鐵川衛兵士更是來了勁,用力鼓掌,大聲叫好起鬨。秋往事看不下去,冷聲道:“索狐大人,這裡還是風境,別太過分。”
“哦,我倒忘了這兒還有個姑娘在,唐突了,唐突了。”索狐連慢騰騰地鬆開手,最後還不忘在米狐蘭臉上颳了一把,“也好,咱們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米狐蘭猛地跳起來,抬腳便欲踢去。秋往事忙一把將她拉開,轉向索狐連道:“我瞧我還是帶她去邊上冷冷腦子,大人自便。”
米狐蘭用力擦著臉上被他摸過的地方,狠狠啐道:“我要洗臉!”
索狐連抬手一請,洋洋得意地笑道:“蘭妹妹請便,乾脆全身都洗洗。”
周圍又是一陣鬨笑。秋往事忙拉著暴怒的米狐蘭往林間小溪邊行去,未免索狐連起疑,也不敢走得太遠,仍留在他視線之內,只往下風處揀了一個溪水特別湍急的彎口,估摸著水聲足以掩蓋語聲,便蹲下生起火來,低聲道:“別理那個索狐連,今晚就在這兒湊合睡吧。”
米狐蘭一聲不吭,伏下身掬著水狠狠搓著臉頰。秋往事見她咬著嘴唇,背脊緊繃,輕嘆一聲,拍拍她肩膀道:“好了好了,別委屈了,回頭我替你收拾他便是。”
米狐蘭猛地抬起頭來,厲聲道:“不必,我自己來!”
“行。”秋往事安撫地點點頭,暗自觀察著索狐連那頭,見他們自顧自高聲笑鬧,全沒留意這邊,才放心說道,“你再忍兩天,就快出頭了,只要讓我同米狐嘗打上照面,咱們便算成功了大半。”
“這事,當真能行麼?”米狐蘭忿忿地向索狐連那頭瞪了一眼,“瞧瞧你手下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指不定哪日就賣了咱們。”
“這幫人本就擺個樣子,從沒指望他們,也根本沒向他們交底,賣不了的,放心。”秋往事篤泰然答道。
米狐蘭愣了愣,訝道:“不指望他們,你還指望誰?難不成就靠你一個人?”
“怎麼會。”秋往事閒閒撥著火堆,答道,“這不是還有你哥麼,裴初那兒的援兵也已經聯絡去了。咱們再居中策應,我就不信米狐嘗還有活路可走。”
“援兵援兵。”米狐蘭不滿地咕噥著,“援兵也不知在哪裡。裴初和你們哪兒有半分交情,不趁人之危就不錯了,當真會出兵?”
“咱們就是等他來趁人之危。”秋往事篤定地笑道,“這事換做別人,恐怕多半會選坐山觀虎鬥。可裴初卻不同,他做事向來敢冒風險,加上種種新仇舊恨,容府起了內訌,他必定要來攙一腳,並且不會選擇我們之中任何一邊,一定是要我們同歸於盡才甘心。如今顯然是五哥勢弱,大哥勢強,若我們在燎邦贏了,那便算有了立下腳跟的本錢,接下來肯定是偃兵息戰,壯大實力。這種僵持之局算得上各取所需,既穩妥又有迴旋餘地,或許對大家都沒什麼不好,但卻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因此他會選擇同我們作對,攪了我們在燎邦的佈局,讓我們失了立足根基,不得不鋌而走險,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同大哥搏個你死我活,最後不管剩下的是誰,想必都已傷了根本。這樣,才能出了他近兩年來損兵折將一再敗退的惡氣。所以,既然他認為米狐嘗是我們盟友,便一定會出兵攻他,你哥只等著撿便宜便好。”
米狐蘭思來想去,雖知有些道理,卻總覺風險太大,正欲再問,卻聽秋往事道:“倒是賀狐家有人支援米狐嘗,這事你們可知道?”
米狐蘭搖頭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這人一次能驅使上千條狼,在族裡地位想必還不低。”
“那便要儘快讓你哥知道了。”秋往事道,“好在這次的底細他還不清楚,讓你哥千萬小心,一則咱們的計劃不能透露,二則後頭用兵時也要仔細選人。”
米狐蘭點點頭,合身躺倒,裝作睡下,卻悄悄摸過幾根樹枝,拔下發簪在上頭刻了些字,在身前掘個洞埋下,仍蓋上枯枝落葉,掩去痕跡。
秋往事也跟著躺下,好奇地看她弄完,問道:“這個能傳到你哥手裡?你那隻鷹難道還知道挖洞找信?”
“不是鷹。”米狐蘭答道,“你想必知道,我們燎人擅於馭獸。七狐各有自己擅馭之獸,賀狐家的狼你見過了,至於鷹,沒人玩得過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