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樞痕也早已褪去,靈樞入土,自然發芽,無從偽造,也無從辯駁。
衛昭也似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陡然醒過神來,自懷中掏出何小竹的靈樞,輕撫著上面的刀痕,良久方霍然抬頭,厲聲道:“好,我老家便在前面風都郊外,我會在那裡駐軍十天,把這靈樞種下,若是沒動靜,楚頏你就等著腦袋搬家;若是真的發芽,李燼之,你知道是什麼下場!”語畢一揮袖,吩咐眾兵士嚴加看管,便大步踏出帳外。
楚頡待他一走,當即來到李燼之身邊,低聲道:“五弟,想不到咱們會在這種地方重見吧。啊,或許我該叫你,太子殿下?”
李燼之見他並不避忌邊上的侍衛,淡淡掃他一眼,問道:“這些都是容府的人?你們知道我的身份應當不久,這個局卻似乎布了很久?”
楚頡點點頭,答道:“五弟聰明。大哥知道遲早要同你一戰,三年前便開始著我招攬收買修習同息法之人。剛巧當今品級最高的同息士正是定楚的堂叔公方如晦,儼然宗主,因此做起來出奇地順手。天下修同息法的除去北邊楊家一脈,其餘十之八九都入我們帳下。這幾個人都是衛昭親手挑出來的,只是任他挑來挑去,也一樣都是我們的人。”
李燼之輕嘆一聲道:“我到底還是小瞧了大哥。”
楚頡搖頭笑道:“五弟向來沉著謹慎,只是最近這幾步走得未免有些急躁,看來七妹對你的確影響不小。”
李燼之不置可否地牽牽嘴角,又問:“想必大哥已等在風洲之外了。”
“自然。”楚頡直認不諱,“大哥等這進風洲的機會好久了,難得你又是這樣的身份,浪費未免可惜。一旦衛昭殺你,容府便會打出太子一脈的旗號,先殺進來滅了衛昭。只要處理得當,或許還能把你的勢力收為己用。你也可以安心,大哥借了你的名號,將來成事,少不得要追封個名份給你,你也便算對得起祖宗基業了。當然,如果衛昭這裡有意外,自然有我們的人殺你。”他低頭湊到他耳邊,低笑道,“五弟,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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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水火
第94章 第四十九章 迴天(上)
雖然秋往事渾身癱軟地撐在桌上全無反抗之力,楊和仍是不敢大意,渾身警戒,右臂謹慎地一分分抬起。待抬至齊胸處,驀地手腕一翻,掌中匕首如毒蛇吐信,驀地刺出,快捷無倫地直取秋往事咽喉。這一刺雖然平實無奇,卻是他數十年功力所在,迅如勁矢,勢若奔雷,無論脫兔驚燕、飛蠅蚊蚋皆可隨手而中,不知多少高手曾死在這不起眼的一刀之下。這一式無花無巧,威力全在一個快字,待見他手腕振動,利刃已然刺入要害,全無閃避餘地,可說是百發百中,萬無一失。偏偏秋往事在他陡然發力的瞬間,忽似體力不支,右肩軟軟地往下一沉,整個人半伏在桌上。匕首閃電般掠過,因著她這一倒,恰好錯過咽喉,雖在右側頸際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終究是及膚而止,未傷血脈。
楊和陡然一驚,秋往事這一倒雖然看似巧合,他卻直覺有異,未及細思,立刻腳下一挫,整個人硬生生向右一扭,斜躥出去。卻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光擦著鬢角疾掠而過。驚魂未定,忽然響起幾下拍掌聲,只聽秋往事的聲音道:“這樣都傷不了你,楊家子弟,果然不同凡響。”
楊和聽她的聲音平穩清亮,氣息和順,再定睛一看,只見她直起了身,含笑而坐,哪兒還有方才的虛弱模樣。更有一枚鳳翎挑著幾縷長髮,悠悠然懸在她身側。楊和麵色鐵青,眼神閃動,許久方緩緩扯動嘴角,冷然笑道:“哪裡,多承姑娘手下留情。”
秋往事左袖一揚,收回鳳翎,怡然笑道:“楊兄客氣,我以有心算無心還是失了手,畢竟是輸了你一招。”
楊和冷哼一聲,斜瞟一眼桌上的酒壺,問道:“你早知酒有問題,根本沒喝?”
秋往事提起酒壺滿滿斟了一杯,抬起眼微微笑道:“你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早知道酒有問題,不過,”她拈起酒杯一飲而盡,衝楊和一亮杯底,“我也的確喝了。”
楊和麵色一變,驚呼道:“你……你換了酒?”他看看一旁仍然面色蒼白、雙眉緊皺的方定楚,又搖頭道,“不可能,屋內根本無酒,你知道了也不可能換的。”
秋往事朗然一笑,抬手道:“好了,這些小事何必多理。我倒是有點事,想請兩位幫忙。”
方定楚屢次催動樞力,皆是一至胸腹間便如石沉大海,了無蹤影,初時大覺驚惶,後來漸漸發覺一身樞力似忽並不曾損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