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部分(1 / 4)

秋往事訝道:“鴻鵠館也是隨便進得去的?”

衛暄道:“隨便自是不能進,可有本事便能進。到了門口只消說你有什麼技藝能耐,看門的自會叫相應科目的學生出來試你,只要覺得你夠格便能進去,參觀切磋查閱書籍皆可。你的自在法,足夠進去了。”

秋往事也頗心動,想著秋隨風一鑽進醫館沒有半日出不來,又有衛昭等相陪,想必不至出甚岔子,便應了下來,出店尋到正慢慢逛來的秋隨風幾人,交待一聲便往鴻鵠館而去。

鴻鵠館就在守命醫館隔街,樓宇並不甚高,卻鱗次櫛比,佔地極廣,足跨了幾個街口,一色齊齊整整的純白木料,十分引人注目。秋往事乍見之下吃了一驚,訝道:“這全是碧落木蓋的?”

衛暄笑道:“哪有這等豪奢,你且仔細看看。”

秋往事走上前去,但見圍牆木柱之上紋理清晰,色澤瑩潤,分明便是碧落木,左瞧右瞧不得要領,正欲詢問,忽瞥見一角異色,湊近一看,才見表面白色似被颳去一小塊,底下卻露出泛黃的木色來。她心中一動,小心地摳了摳,卻刮下些細白粉末,薄薄一層之下便又是淡黃木色。她大訝道:“刷上去的?這是什麼漆?像真的一樣,連木紋都看得出來。”

衛暄隨手自牆上蹭了些粉末遞到她鼻端道:“你聞聞。”

秋往事細細聞了聞,說道:“挺清香,倒不像木頭,像草味。”

“說對了。”衛暄道,“這不是漆,是一種草漿,叫做無相草。你在須彌山或許不多見,中洲一帶遍地都是,極常見的。”

秋往事奇道:“長什麼樣?我一路過來,怎不記得見過白色的草?”

“那是你沒路過碧落林。”衛暄笑道,“這草之所以叫無相草,便因為會變色,種在什麼東西邊上便長成什麼顏色,色澤質地無一不似,惟妙惟肖的。幾年前有人找到個法子,發現若採來碾成草漿,塗在什麼地方,也就變成什麼顏色,那時候拿種特製的膠一刷,便能定了色,結成薄薄一張軟膜,小心揭下來趁著還未乾時便可愛貼哪兒貼哪兒啦。剛出來時大夥兒都愛用,時興過一陣,還生出許多技巧,做得越來越精細,覆面一貼,真偽難辨。後來卻被用於造假,譬如將普通木頭貼成碧落木啦,將銅鐵貼成金銀啦,將魚目貼成珍珠啦,甚至將腐肉貼成鮮肉的都有,不知多少人上過當。那會兒市集上賣東西的攤子邊都擺一把小刀,讓人隨時刮材料看真假。最後著實鬧得厲害了,官府都插了手,狠狠抓過一陣,加上大家也警覺了,不易上當,漸漸地才偃旗息鼓。只是如今一提無相草便想起造假,再也無人拿來做裝飾啦。”

秋往事訝道:“那怎地鴻鵠館還用,豈不失身份?”

“自是有緣故的。”衛暄道,“最早想出無相草覆面法子的人,叫做高旭,當時正是鴻鵠館的館生,最初憑著替人貼覆面賺了許多錢,一時風光無限,還未結業便出館自做營生去了。可後來漸漸許多人學得了法子,甚至還諸多改良,價錢也是一日比一日低。高旭生意越做越清淡,加之當日氣盛之時行事張狂,得罪不少人,幾乎在風都城站不住腳,一急之下便動了歪腦筋,後來幾乎波及半個風境的覆面作假,最初便是他搞出來的。事情鬧大後官府追查禍首,他走投無路跑回去找上當日教他的先生,鴻鵠館也礙於聲名,起初還想替他遮掩,後來被楊夫人揭出來,不僅高旭身敗名裂下了獄,學館也鬧得灰頭土臉,大失人望,當時的司輔楚措也因此去職。此後屋宇圍牆便一律改貼無相覆面,也是警示後人引以為戒,勿忘前恥之意。"

秋往事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楊夫人是誰,這麼厲害,敢同鴻鵠館對著幹?可惜只撤了個司輔,該把司館也撤了才好。”

衛暄掩著嘴笑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司館可是你景仰的白玄易白碧落呢。”

秋往事嚇了一跳,訝道:“白碧落?怎會是他?他是樞教上三翕啊,怎跑來做了教書先生。”

衛暄笑道:“鴻鵠館司館不問出身,官員可做,樞士可做,平民百姓也可做。不過說白碧落是司館其實也不確,他是代司館,只掛個名,三兩年也未必露一回面,我入館以來還未見過他呢,平日管事的就是司輔。至於真正的司館,同鈞樞之位一樣,自上一任走了之後,便一直空著,再未授人。”

秋往事心下一動,問道:“能同葉無聲一個待遇,莫不是駱沉書?”

“就是她了。”衛暄點頭,眼中閃著光,頗有傾慕之色,“進了鴻鵠館,《九洲方輿志》是人人都要學的,我主學的器物卷,裡頭不僅記載詳細,包羅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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