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說。”江一望輕叩著桌面,笑得意味深長,“這難道還看不出來?五弟和七妹不僅沒死,也沒有生死不明,他們活得好好的,還同皇上和衛昭透過氣了。”
王宿聽他說得有理,終於放下心來,向後一靠,端起茶碗“咕嘟嘟”一氣飲盡,忽又皺了皺眉,抬頭問道:“不對。皇上和衛昭若得了訊息,給你的信中為何不說明?”
江一望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悠悠然道:“這我便不知道了。恐怕你五哥和七妹也並非事事都欲人知。”
王宿聽他話中有話,心下不豫,微微皺了皺眉,也不欲多扯,便又問道:“姐姐那裡可有訊息?”
江一望望向窗外,微微出了片刻神,方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阿落帶著未然去臨風公主那裡也有一陣子了,倒是處得不錯。前兩日來過信,說她已經請公主在朝中代為周旋,一有五弟七妹的訊息便會通知我們,讓咱們先別擔心。你二哥這裡也加派人手各處打探去了,想必不日便有訊息。”
王宿點點頭,又問:“二嫂到了哪裡了?既然亂子是樞教出的,恐怕還要勞她出力了。”
“她應當還在廣莫,我已派人通知她了。只是那裡是裴初地盤,咱們要傳信沒有那麼便宜,恐怕還得多等兩日。”江一望說完微微一頓,直起背脊,肅然望著王宿,“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叫你回來,是另有事要你去準備。”他看著王宿疑惑的面容,微微笑道,“我想我們很快就要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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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四十五章 迷霧(上)
仲春潮漲,琅江之上更見繁忙。除了東來西往的商販,舉家回遷風洲的平民,投往永安朝廷的遊士,近日來又多了一批特殊的船隊。船是朝廷的船,三三兩兩地編著隊,每隔數里就能見著一批。船上挑著高高的“檢”字旗,表示可隨時置關設卡,抽檢往來船隻。亂世之際,嚴設關卡原是尋常之事,不尋常的是,每艘船上除了普通公吏之外,還雜著兩三名素袍散發的樞士。每人皆低眉斂目,神情沉肅,左袖截去半截,露出手臂,以示至親去逝,如折臂膀之意。樞士本是世外之人,平日裡深居簡出,外間難得一見,更不必說同官府之人湊在一處。這一次白玄易遇害,不僅明光院上下群情激憤,各地樞院均聲氣相通,紛紛聲討兇手。因疑兇身份特殊,故而明光院請求神子出面,借朝廷之力捉拿兇手。朝中眾臣本多認為應當循律法途徑照章辦理,可明光院一再要求親自參與。最後在皇上力主之下,終於決定由官府與樞教聯手緝兇,務必要替白大師討回公道。
烏葉峽口的太平灣處,因是容府境前的最後一道關卡,防守尤為嚴密,大大小小七八條船整齊地排列,三道攔江索橫截江面,等待透過的船排起了長長的隊,密密麻麻地在江上擠得水洩不通。
被船隻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的水面之下,秋往事抬起頭,透過懸在頭頂的十餘尺深的渾濁江水,看看頂上一片望不到頭的船底,苦笑著搖搖頭,無奈嘆道:“唉,皇上辦起事來也忒牢靠了,讓他只管大張旗鼓捉拿兇手,他倒把戲做得真足,一點折扣都不打,可憐我還要在水裡泡多久啊。”
李燼之拉著她踩著河底泥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面上倒是全無鬱悶之色,眉梢眼角都輕飄飄地上揚,悠然笑道:“水裡什麼不好,我瞧著挺好。”
秋往事瞪他一眼,撇嘴道:“五哥,你傻笑了整整七天了,再這樣下去,我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你白佔了什麼大便宜了。”
李燼之立時配合地斂去笑容,掛下臉,大大嘆道:“你有七天沒笑過了,若再這麼苦著臉,我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德之事了。”
秋往事頓時臉紅,氣惱地哼了一聲,嗔道:“本來就是,若不是你非要洞什麼房,我豈會那麼丟臉!”
那日河底洞內,忘情之時,水幕到底還是垮了。河水漫入,總算秋往事尚有一絲本能的清明,終究讓水貼著兩人周身止住,不曾淹了頭面。可清醒之後,才發現扔在洞內的衣物早已被水衝得無影無蹤。秋往事打死不肯出洞,只得由李燼之趁著天黑,硬著頭皮摸出洞去,擊暈兩名留在河上駐守的樞士,扒下衣物換上後才得離開。兩人卻也因此曝了行藏,不得不連夜上路,顧不上多做安排,只設法知會了江欒與衛昭便逃離永安。
秋往事原本再也不肯下水,堅持走陸路。哪知江欒難得受她之託辦事,著實是全力以赴雷厲風行,不幾日間通緝令便發遍涼州,大小路途盡皆嚴設關卡,封得寸步難行。兩人翻山越嶺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