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3 / 4)

算能吃了他們,只怕也得耗去一大半。”

火火沐挑著眉,疑惑地望著她道:“盧烈洲真就這麼強?他那時都受了傷,你同李將軍再拼一拼真就沒機會要下他的命?”

秋往事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道:“機會是有,還不小,只是就算殺了他,我能活著,五哥多半要賠上一條命?”

火火沐一愣,訝道:“為什麼是李將軍?他離得遠,最安全的便是他,就算真要死那也該是……”她脫口說至此處方省起不妥,忙訕訕收了口。

秋往事倒不介意,出神似的緩緩搖頭道:“沒錯,要死也該是我死,可五哥不會讓我死的。他的箭再快,畢竟有遠水難救近火的時候,我這邊當真吃緊的時候,他會上來。”

火火沐想想確有可能,方欲贊李燼之對她情深義重,忽又覺得不妥,忍了又忍,終究還是開口問道:“那你呢?你會讓他死?”

秋往事沉默半晌,低頭撫著眉心,輕聲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的確能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讓他死,當年我也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讓姐姐死,可她終究死在我眼前了。孫乾那一箭射來的時候,我站在姐姐身前,我聽見背後弦響,知道如果我躲開,那箭就要射中姐姐了,所以我本沒打算躲,真的沒打算躲,可那個時候姐姐拉了我一把,終究還是替我死了。”

火火沐見又勾起她的心事,大覺後悔,慌忙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盡了力了。”

秋往事眉目低沉,輕搖著頭道:“我沒有。姐姐那時已經受了重傷,根本沒一點力氣,我若真的鐵了心護她,怎可能被她拉動。是我猶豫了,是我腿軟了,是我怕死了。那時候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從九歲起,整日裡心心念念想著的便是怎樣活命,我的血已經冷了,心已經硬了,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拿命去愛惜一個人,已經不知道怎樣去死,已經不知道怎樣,去做一個能擔負別人性命的人了。”

火火沐見她面色水一般沉靜,語中卻透出絲絲徹骨的冰冷,只覺心中又酸又澀,一時也怔怔地開不了口。

秋往事頓了一頓,又自言自語般沉聲說道:“我聽姐姐的話,挨著孫乾呆了三年,沒有下山,沒有報仇。可現在既然出來了,那我便不能容許姐姐就這麼白白死了,否則我還拿什麼理由活在世上。即望山的仇,我一定得報,一定得報,不管對手是誰,我也絕不能原諒,絕不能。”

火火沐眨了眨眼,收回眼中澀意,咬牙切齒道:“沒錯,咱們定要那孫乾不得好死!”

語聲未落,忽聽秋往事一聲冷哼,銀光沒處,只聽數丈外的一叢灌木中傳出一聲痛呼,跟著便有一名獵戶裝扮之人捂著肋處翻滾出來。秋往事縱馬上前一把提起,看也不看便隨手向身後馱著俘虜的馬匹上扔去,立刻有兩名兵士取出繩索上前七手八腳綁縛起來。那人自牙縫中擠出幾下呻吟,重重喘了兩口氣,勉力開口道:“容、容軍?”

其中一名兵士手下繩索重重一勒,粗聲粗氣道:“廢話,老子不姓容難道還跟你姓顯?”

那人被勒得連吸兩口冷氣,帶起一陣嗆咳,喘息良久方斷斷續續道:“我、我是道原周將軍……”

話未說完,他已是一陣急喘,幾乎接不上氣。秋往事卻早已驚得一躍下馬直衝過來,跳著腳急急指揮眾兵士將他鬆綁,抬至樹下半躺著。細看之下,方見他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面龐瘦削得只餘骨架。秋往事一面三兩下扯開他衣服替他上藥,一面問道:“是周齊將軍派你來?”

那人點點頭,探手伸向懷內。秋往事按住他道:“你別動。”隨即便伸手自他懷中摸出一封滿是血跡泥汙的書信。她略看一眼便收入懷中,繼續替那人處理傷口,一面柔聲道:“兄臺辛苦了,在下容府秋往事,信我會替你交到李將軍手上,你先歇一會兒吧。”

那人面上神色緩緩鬆下來,略點了點頭,便輕輕闔上了眼。秋往事方才抑鬱之下出手頗無輕重,哪知卻傷了自己人,此時見他嘴角沾著血沫,顯是傷了肺臟,縱然不至送命,卻難免留下病根,不由大覺內疚,在他傷處厚厚抹了大半瓶傷藥,又細細包好,著騎術最好的火火沐小心翼翼地載著他,匆匆返回當門關。

李燼之等正在城樓上等著迎接大軍,見秋往事一行火燒火燎地趕回,皆覺一驚,慌忙開了城門,下城問道:“出什麼事了?”

秋往事馬不停蹄,一面向將軍府馳去一面頭也不回地指著火火沐懷中之人道:“他是道原的人。”

李燼之心中一凜,隨口吩咐兵士去招醫官,便也上馬匆匆跟去。

一番忙亂,待安頓好那信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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