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穩定！鐵牛機甲設計定型已經一百九十年，每一款關節和零件經過一代代人的琢磨，都達到了最完美的境界，而且通用零件非常多，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輕易獲得技術支援，哪怕隨隨便便找個修腳踏車的就能修好。”
這倒是沒錯。
“而且鐵牛胃口好，對最低劣的能量匣也來者不拒，又夠粗糙耐磨，在任何環境下都可戰鬥；操縱鐵牛更會讓敵人產生輕視之感，削弱防備！最最重要的是，鐵牛普及量大，民間到處都是，隨手可得，人家甚至都不會把它當作武裝機獸！實在是巧奪天工，造化奇妙，十大神兵之首的無敵機獸！”
董千彪眯起了眼睛，語調變得無比陰森：“不過鐵牛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
“鐵牛不適應這個滿是娘娘腔陰陽人的時代，它只適合渾身臭汗的超級硬漢來駕馭，你，是這種好漢子嗎？”
“我是！”
……
如他所願，趙星狼裝備了一臺鐵牛——裝甲加厚型，全重四點五噸。
趙星狼眼前一面漆黑，面罩內充滿了汙濁的汗臭氣和鐵鏽氣，董千彪關閉了鐵牛的光學掃描器和聲學掃描器，同時關閉了百分之二十的動力。
那就意味著，趙星狼必須用身體來承擔零點九噸的重量！
“學習無限制實戰流的第一步，就是放棄過去的操縱習慣，學會以自身為主體！不要依靠外來動力，用你自己的雙手雙腿，支撐這臺機甲站起來，出拳！”
趙星狼緊咬牙關，雙腿和腰部的肌肉都快繃斷了，零點九噸的重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就快哭出來了。
“只有娘們兒才使用機甲動力，男子漢就要靠自己的雙手！”
呼——趙星狼操縱鐵牛勉強揮出一拳，這一拳打得歪歪斜斜根本不成樣子，但趙星狼卻感到十分暢快，他成功了！
“我是……男子漢！”
老媽的話又在耳邊迴盪：“站直了，別趴下，像個男人那樣去戰鬥！”
第二拳再度揮出，同時左腳狠狠前踏，機械轉動聲響徹雲霄！
“還不夠還不夠，再快點再快點！”
第三拳，第四拳……第九十九拳，第一百拳！
第一踢，第二踢……第一百踢！
三組臥推，三組深蹲，三組硬拉，三組槓鈴……
趙星狼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他的靈魂在道場上空高高漂浮著，而在鐵牛裡苦苦忍耐的只是一具肉身，疼痛、酸脹、疲勞的感覺根本和他無關。
這種想法能夠讓劇烈的痛苦，減輕萬分之一。
第一天訓練終於結束了，趙星狼像條死狗一樣吐著舌頭爬出道場，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登出密碼退出虛擬世界。
他發現整個房間裡水漫金山。
從身上冒出來的大片汗水淹沒了地板，整個人因為脫水而滿是皺紋，一稱居然足足掉了十斤水分！
果然是男子漢的機甲術！趙星狼滿臉陶醉。
虛擬世界中，董千彪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自言自語道：“這個臭小子居然連這種狗屁訓練都能透過？該死的，還以為今天就能讓他打退堂鼓，從此不再來了呢！這兩萬五千塊學費還真不好賺啊！”
明天就把訓練升級，整得那臭小子哭爹喊娘，再也不敢來為止！
媽媽的，這臭小子要是整天都來，自己哪兒有時間去找安吉爾修女和瑪麗嬤嬤，探討一些神聖崇高的事情啊？
第二天。
“太師傅，我已經和老媽說過，暫時不去送外賣了！我要全天二十四小時接受訓練，服侍您老人家！”
董千彪深深打了個冷戰。
“好……好小子，算你狠！”
訓練升級，關閉30％動力輸出，鎧師承受一點三五噸動力！左右手直拳分別一百五十次，兩腿前踢一百次，側踢一百次！
“嘿嘿嘿，這下你還不死？”董千彪掛電話給王寡婦，讓她兩個小時後洗白白等自己過去。
兩個小時後。
鐵牛還在慢慢出拳、踢腿、下蹲、跳躍。
儘管動作搖搖晃晃，一副隨時會倒地的樣子，但卻一直堅持著。
沉重的喘息聲，痛苦的嚎叫聲，撕心裂肺的慘呼聲，清晰穿進董千彪的耳朵裡，可以想象那種痛苦程度。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這個少年如此變態得虐待自己？董千彪不知道，他真的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