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瞿總這麼忙,連自己的文定喜宴都沒能抽空參加?”
谷父尷尬一笑。“忙啊!事業愈做愈大當然會愈來愈忙嘍。”
忙?是忙嗎?還是隻是不屑這個婚姻,不要她這個人?
那他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這麼殘酷地給了她一個希望後,卻又斷然絕滅她所有的盼望?他可以不用給她的,她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奢求啊!
穀雨懷掛著淺笑,應付川流不息的祝福人潮。
她輕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懷孕了,那天在醫院,醫生曾告知她,不過除了她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自始至終,對於瞿銘,她是沒有任何奢求的。尤其在上島也優出現後,她更明白這段感情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只是愛他的心無法收回,所以她只求每天能夠見到他,看著他的身影,讓自己迷惑中毒的心獲得一絲救贖。
父親的出現,是她始料未及的事,他願意娶她,更是她難以相信的事。原先,她以為,只要瞿銘願意娶她,她和肚中的小孩必能一點一點地感動他,讓瞿銘接受她,讓瞿銘願意在乎她,然而,這全是奢求!
她不懂他為了什麼娶她?是為了應付父親?商業利益?抑或只為了交差了事?
她真的不知道,惟一能肯定的是,這是一個連新郎都沒有的文定喜宴。
這不是一個值得眾人祝福的文定喜宴。
“該換衣服了,等會兒要送客。”黎走近,輕聲地說。
穀雨懷勉強一笑,罷了……“不換了。”她轉頭,和身旁的父親說:“爸,我有點醉了,我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你這孩子喝一點酒就醉,真不中用。好好好,去休息,爸爸來送客就行了。”
醉了?黎有點驚訝,因為在她們四個當中,個性最為溫和的雨懷其實是酒量最好的人。
白水沁和齊諼妍走了過來,白水沁快步向前扶住有些搖晃的穀雨懷。“怎麼了?”
“雨懷醉了。”黎說,扶住穀雨懷另一邊的身子。
“真的?!”白水沁也同樣的驚訝。“那上去休息好了。”
兩人攙扶著穀雨懷,走到樓上的休息室,齊諼妍倒了一杯濃茶,遞給穀雨懷。
“喝濃茶酒會退得快一點。”
黎動手將穀雨懷頭上的水晶鑽髮飾除下。“奇怪沒看你喝多少酒啊?怎麼就醉了?”
白水沁打量著穀雨懷沉靜白哲的臉龐。“怎麼了?”
三人停止了手邊的動作,沒錯,雨懷莫名的安靜確實顯得奇怪。絕對是因為那缺席的準新郎,只是沒人願意提起這會讓雨懷傷心難過的事。
穀雨懷笑了開來。“沒事的,我真的醉了。”
她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今生最重要的幾個摯友。
她看向齊諼妍,諼妍有可愛的性格,單純開朗;受況耘展愛情滋潤的她,美到讓人嘆息。“諼妍,你要注意一點,懷孕的人腳步要放小,別老是跨大步走路,這樣是很危險的。”
她接著看向黎,美豔絕倫的黎,熱情似火,脾氣更像一把燃燒的火焰。“車開慢一點,別老是把臺北的路當成是自家的一樣,讓我們擔心。”
最後,她的視線迎向白水沁。水沁,她最好的朋友,雖然她們是四人組,但水沁和她之間卻又更?親密。“謝謝你。”
白水沁皺著眉,她突然覺得不安,莫名的不安。“你在幹什麼?雨懷?”
穀雨懷搖搖頭,耳上精緻的鑽石耳環因而閃閃發亮。“沒,只是我要結婚了,有點感觸而已。怎麼,嫌我婆婆媽媽、嘮嘮叨叨?”
“不。”白水沁審視著她。“你有點奇怪?”
穀雨懷甜甜一笑。“我醉了嘛!”
黎繼續手上的工作,拆掉穀雨懷頭上的髮飾。“好,等我把這些拆了之後,你躺著休息一下,我們陪你。”
“對,我們陪你。”齊諼妍溫柔說。
“謝謝。”為了她最最親愛的好朋友們,穀雨懷真心地展露一個最美、最亮麗的笑容。
白水沁凝視著帶著笑容的穀雨懷,一顆不安的心揪得好緊好緊。
正午,日正當中。
穀雨懷走在前往瞿銘家的坡路上,道路兩旁種植著會開紫色小花的不知名矮樹,紫花總在夏天開花,傍晚時分迎著絢爛的天邊紅霞,相當美麗。
只是,現在是冬天,她無緣見到;也或許,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看到那迎風搖曳生姿的紫色小花。
她笑著,難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