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一般,她開始用勁,她的五臟六腑早就移位了,肚子內像有千百隻手在扒拉她,身子像有好幾個在同時掐她擰她,她不但要忍著疼,還要用力氣,可精神不能集中,她覺得沒勁可用。
不行!這樣不行,巧真猛搖頭,她甩掉了疼痛難受的感覺,咬緊下唇,用盡了力氣,使勁的生著,可費了半天力,肚子內的東西並沒有下去。
“奶奶,您別急,您不能這樣幹使力,這樣用不出來,來,您跟著我用勁,來,呼,吸。來用勁,使力。再呼吸,用勁”穩婆也一頭的汗,一會看巧真宮口的情況,一會又告訴巧真怎麼用勁。
巧真靜下心來,隨著穩婆的話用力,可孩子哪是那麼好生的,一次又一次的,巧真用盡了力氣,孩子還是沒有下來。
周氏有些著急,都顧不得摸下鬢髮間的汗水,她拉著巧真的手,嘴內說著:“閨女,不急啊,生孩子都這樣,都得折騰,你用勁,對,就這樣用勁,咱不疼,咱用勁,生下來就好了,啊,對,用勁。”她一直給巧真打氣,她不敢高聲,可她的脾氣又直,憋著嗓子說話,沒一會兒嗓子就見了啞。
“奶奶,巧真,用力啊。可不能歇氣,不然就沒力了。”孫菊花也一腦門子的汗。巧真是第一胎肯定難生,她要是一歇力,沒了勁,孩子有可能憋死在肚子內,那樣母子都危險。不能讓那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她一直也在給巧真鼓勁。
“奶奶,用力,加把勁,孩子就快出來了。來,加把勁。”穩婆也鼓舞著巧真,讓她用力。
天際微微的發了白,一絲亮光從東方緩緩的亮起,陳軒宇看了看天,這是要天亮了,都說初光能帶給人希望,讓人覺得欣喜和鼓舞,為何帶給他的不是這樣呢?為什麼巧真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呢?折騰了這麼久,巧真肯定很累了,肯定都沒有力氣了,他都沒有聽到巧真的叫聲,不是說生孩子都要慘叫的嗎?為什麼巧真沒有?難道是巧真暈了過去?
不!不會的,他的巧真的最堅強的,上次她受了那麼重的刀傷,她都挺過來了,她都沒叫一聲疼,這次也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是了,是了。他的巧真堅強,不輕易叫疼,她一定是忍著,怕他擔心,可這樣的她,更讓自己心疼。
巧真,巧真,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沒事。一定!
陳軒宇不住的亂走著,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面沉似水,時而又帶著欣慰的笑,眉毛一會皺起,一會鬆開,看的玉花張大了嘴巴,驚奇不止,他這表情也太豐富了吧,他都在想些什麼呢。肯定是想巧真呢,玉花暗暗點了點頭,幸虧娘派自己看住了他,他好幾次衝到了產房的門口,都被自己攔住了,娘真是有先見之明。
“妹夫,你就別亂走了,這女人生孩兒都這樣的,我那時間也折騰的夠嗆,也是生了很久才生下來,你大哥也在門外站了一宿,也急的跟啥一樣,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能跑能跳,巧真也一樣,過會就生出來了,你別急了。這事急也沒用。”玉花勸著陳軒宇。其實她心裡也急,可她知道這事不是急就能行的事,所以比陳軒宇要好點。
陳軒宇看了玉花一眼,胡亂的點了下頭,其實他都沒有看到玉花,他的眼神是沒有焦距的,他心裡只想著巧真,想著巧真的情景,別的都進不去他的眼內。
玉花看他的情形知道勸也無用,也就不勸了,話說多了她嗓子也啞,這咋還不出來呢?也不說出個聲,到底生沒生啊,玉花也急了起來,她也加入了亂轉的行列,跟著陳軒宇一起轉了起來。看的丫鬟無語,這勸人倒把自己也勸進去了。
兩人在外面轉著,屋內的人卻一臉的疲倦,巧真不好生,穩婆的嗓子早啞了,臉上的顏色也灰突突的,可她還在嘶啞的喊著讓巧真用力。
周氏一直抓著閨女的手,手上都青了,是被巧真用力的時間捏的,可她根本就感覺不到疼,她擦了幾次手,手心裡全是汗,溼的都抓不住,可擦完不一會兒又都是汗,可以想見她們的用力和緊張程度。
周氏的眼內全是血絲,可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閨女不叫疼,她的下唇早被她咬破了,看得她這個做孃的心疼,最後她找了個小木棍,讓巧真咬著,這才好點。
孫菊花也一臉的疲倦,一個晚上她連水都沒顧得喝一口,隨著外面泛白,她的有點發沉,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能生出來,她暗自祈禱著。
巧真此刻已經無力了,她覺得身子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一樣,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疼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了,她記得現代的時間她看過一句話,說女人生孩子的時間,疼痛的最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