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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梆子井 作者:美麗心點

辨是如此地飄逸,中等勻稱的身材佩著潔白的警服是那樣地合體。從各個方面也看不出,她有那麼嚴厲!但是她的話仍然縈繞在我的耳際,“你睜眼看看,看清楚了再做!”我究竟會幹什麼呢,需要看清楚了再做?但是,我看清楚了,那不是孫喜風嗎,用狼一樣的眼睛望著我!自從上次鬥毆後,她就總是這麼一副模樣。汙言穢語沒有了,卻換成了這豺一般的目光。不過她這種目光遠比嚴曉麗差遠了,雖然兇惡卻毫無威懾。可笑的是,她卻自以為具備了這點,死死地盯住我不放。聯想她以前的模樣,給我的感覺是,一個演慣了丑角的演員突然搖身一變,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徒然惹人發笑,再無別的。

“你倒個水咋這麼長時間?”奶奶問我。“我被趙家的狗看了兩眼。”“須十分小心,”舅舅說:“不然那趙家的狗何以看你兩眼呢?”舅舅說得有理——奶奶又要被遣返了!

第三十九章

夏收回來,很快就放了假。

暑假裡我無所事事,整天和喜子呆在一起。雖說以前我對他有些看法,但那都是小孩子時候的事,還提那些幹什麼,現在我發現,我們之間還是有很多共同之處。他愛看書,我也愛看書。我入不了紅衛兵,他也不入紅衛兵——他對此壓根兒就沒有興趣。甚至說我:“你怎麼老想入紅衛兵呢?你奶的意思!你奶也是的,難道還沒讓紅衛兵整夠。”奶奶的意思誰也說不清。“但是,她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前途?”喜子不屑地說:“咱們畢業了就是去農村,能有什麼前途!”如果真是這樣,入不入紅衛兵也就無所謂,紅衛兵只能是比別人更快地去農村。可是奶奶總希望我在學校混出個人樣,她在巷子也好抬起頭來,而我覺得,這二者之間並沒有太大的牽連。“唉,你奶也是讓人整怕了,所以就希望你能有點出息。”“我入了紅衛兵俺奶就不捱整了嗎?”“你奶該捱整還照樣捱整,並不會因為你是紅衛兵就對你奶網開一面。”喜子的看法與我完全相同,要不,我怎麼把他視為知音呢!

不過就我們畢業了是否全部去農村,我和他的看法還是有點不同。因為我們的上一屆全部去了三線,而上上一屆,一部分去了三線,一部分還進了工廠。“也許會有一小撮人留城,但絕不會輪到我們。”“這一撮人會是誰呢?”“誰知道會是誰,反正輪不到你我。”這我也相信,但是,“會不會是表現好的?”“表現好更應該去農村。不是經常說,共青團員紅衛兵要帶頭嗎?”是呀,那這一小撮人又會是誰呢?“現在操那份閒心幹什麼,過一天算一天,到時候再說。”是的,要珍惜現在的每一天!於是我說:“咱們去城外玩兒吧?”

天熱得出奇。梆子井一到晚上家家門口都是一個個近乎全裸的肉體,街上又蒸發著一股臊臭的氣息,時不時還有孫喜風那嘶啞的罵聲,也就是這個時候最為安靜,卻又酷熱得難耐。一到城外就不同了,濃蔭遮蔽,涼風習習。城河邊迎面撲來一陣陰涼,使人頓有脫塵忘俗之感。前幾年我們常來這裡,說是游泳,不過是泡泡,把那一身的暑熱洗刷掉。

喜子早已在河裡等我了,我脫了衣服撲進那滲涼的河裡。有好久都沒有這樣了,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愜意。喜子問“咱們有多長時間不來這裡了?”“大概有一兩年吧。”“我記著自從銀子的事情發生後就沒來過。”這幾年這裡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先是銀子跳河,接著是她爸跳城牆,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人,都在這裡尋找到了歸宿,彷彿這裡就是到極樂世界去的一條通道。喜子說:“死在這裡的我們知道,沒有死在這裡的又有多少呢?”這誰也說不清。接著,他說了一件事。說有一個女人吊死在了這樹上,人們解下她時,她的yin部已潰爛,警察據此判斷是輪姦後自殺,最後還真的抓住了兇手,但供稱,是姦屍,然後又把她掛到了樹上。這顯然有悖常理,於是罪犯被正法。但過了好久發現,確是姦屍。因為她早就有自殺的意圖,原因嗎,還是被強姦。她認識一個很走運的人,造反當了革委會主任,而她丈夫跟著造反卻進了監獄。這個人就糾纏她,她不從,他就實施了暴力,並說她的男人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萬念俱灰,就走了極端。罪犯的家屬得知真情後要求平反,公安局至今也沒有答覆。

“現在的冤案可太多了。”喜子講完說道:“你就說銀子吧,死得不明不白,你說她冤枉不冤枉。”我撩了一下水問:“你看她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呢?”“很可能是他殺,銀子幹嗎要自殺呢,就算小陳不要她了,她還可以找別人。再說,她還懷了小陳的娃,不正好要挾小陳嗎。”“那你說,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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