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見過光環的人全死了,這三個人中,最神秘的是金特。金特和那種光環之間,好像保持著某種程度的聯絡。我如果要想那光環出現,弄清它是甚麼東西,應該從金特那裡下手才是。
出了公園之後,我決定再去看看金特。我已經想好了對付金特的辦法,不論他多麼固執和不愛說話,就算是動粗,我也要逼他說出一切來。
可是,我 一切的盤算,全落了空,在那幢大廈前,才一下車,司閽就迎了出來:“衛先生?金特先生已經搬走了。”
我陡地驚動了一下,一股氣被憋住了無處宣洩、極度苦悶。
那司閽又道:“他知道你會來找他,所以,有一封信和一包東西留給你。”
我忙問道:“他搬到哪裡去了?他住所裡東西很多,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搬走了?”
那司閽一面取出一封信來給我,一面道:“他搬走已經兩天了,不知道他搬到哪裡去。”
我忍住心中的失望,接過信來,撕開,拉出信紙來。信上的字跡極潦草,乍一看,根本不能看得出那是甚麼文字。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才看出信居然是用中文寫的。我倒未曾想到金特的中文如此嫻熟。信的內容很簡單:“衛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但是我卻不想和你再交談,因為那不會有結果。反生命不是尋常人所能理解。留給你的一包東西,是我所作的筆記的一部分,你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看。最後,我要告訴你一點,我本人,畢生都在追尋人類的靈魂,至今為止,沒有結果。”
看了金特這樣的信,我只好苦笑,司閽又取出一個紙包來給我,我接了過來:也不知道那是甚麼樣性質的筆記,但是猜想起來,多半和他搜尋靈魂的經歷有關。給了司閽小費之後,和青木離開。
青木一直很憂傷,我也想不出甚麼話來安慰他。我們又並肩步行了一程,他才說道:“我們該分手了。”
我和他握手,在岔路口分了手。自顧自回酒店去,才一進酒店,就聽到但丁的聲音,在大叫我的名字。我抬頭向他看去,他已經急得全然不顧禮貌,向我奔過來,推開了兩個阻住他去路的胖女人,直衝到我的面前。
他一來到我的面前,就一把抓住了我的上衣,叫道:“我終於等著你了,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一面叫著,一面還喘著氣。酒店大堂中所有人,都以極奇異的眼光,向我望來。我對在我身邊的一個老婦人道:“沒辦法,誰叫我欠他錢。”
那老婦人現出了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搖著頭,走了開去。
但丁怒道:“你倒說得輕鬆,欠我錢?你欠我人。走,甚麼都安排好了,上飛機場去。”
我叫了起來:“可是總得讓我回房間去收拾一下。”
但丁現出兇惡而又狡獪的神情來:“不必了,行李已替你收拾好,在車上了,快走吧。”
但丁說著,竟強推著我向外走去。我又好氣又好笑。這時,我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打倒,但是我卻並沒有這樣做。
他推著我,一直來到門口,才鬆開了我的衣服,揮了揮手。立時有一架大房車駛了過來,但丁直到這時,才恢復常態:“對不起,我真的急了,祖母的病很沉重,我們一定要在她還沒有離去之前趕去看她。”
我怔了一怔,本來,我早已準備出些花樣,整治一下但丁,以懲罰他的無禮,例如到了飛機場突然溜走之類。但這時聽得他這樣說,可知他的焦急,並非沒有理由。我只好道:“你怎麼不早說?”
但丁惱怒道:“早說?對誰說去,你連影子都不見。”
我嘆了一聲,和他一起上車:“我不是故意躲你,我一直在找喬森。”
但丁揮手令司機開車,道:“快,儘快!”然後他轉過頭來問我:“找到了沒有?”
我答道:“找到了,在殮房。”
但丁陡然轉過身,向我望來,神態極其驚訝,我攤了攤手:“為了某種極怪異的原因,他自殺死的,唉。”
但丁沒有說甚麼。我又道:“有一件事,你祖母的故事中的那個光環,我可以肯定有。”
但丁一聽,神情變得極其興奮:“怎麼證明?我一直不敢完全相信。”
我道:“另外有人見過,那個日本人,你遇到過的,青木,他見過。還有一個十分怪異的人,名字叫金特,也見過;喬森,可能也見過。”
但丁的神情有點緊張:“那麼,會不會他們也知道我們知道的事?”
但丁真是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