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教育的“以情感為出發點”的做法與人類智慧的成長毫無關係,或者說只有顛倒的關係,從而應該說是完全“倒栽”了中國人的“智慧之苗”。
前面我們曾指出,人類教育的必經之途必須且只能是經驗、自主、真實的善(效、利、好)。且不說孔夫子根本無視經驗、真實的善(效、利、好),例如他所謂的“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更有害的是,他要求人們完全放棄人格的自主。他要求受教育者“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在這“四勿三畏”的要求之下,學生的“自主”意識早就已經被湮滅了。這決不是力促中國人智慧的成長,而是完全相反,絕對是力促中國人愚昧的成型。
前面我們曾指出,人類教育的終極目標必須且只能是超驗、自由、真誠的美。且不說孔夫子的“仁”道、真誠具有嚴重的“鄉愿”之嫌,僅他為學生設定的“克己復禮”、“學而優則仕”的終極目標,就已經讓中國人永遠地喪失了追求終極智慧精神的“自由”。
顯然,孔夫子的教育的出發點、途徑和目標全都錯了,他走的完全不是從自然到自主、到自由的智慧之路,而是完全相反,他走的是從復古之情到克己復禮、到入仕當官的自我禁錮的愚昧之路,然而中國人,卻把他及其儒家的這種走向愚昧之路的教育“思想”整整堅持了兩千多年,一直到今天還在堅持。如此的中國教育,怎麼可能不終於墮落成為歷史上巨大的敗局呢?而兩千多年來中國歷史的過程也嚴重地證實了這種巨大的敗局:中國人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除了湧現出了大量的帝王將相,以及少數傑出的哀怨的詩人之外,究竟為全人類整體的智慧之“樹”貢獻出了多少真正值得今天的人們仍然不能不深深懷念並繼承的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技術發明家和藝術創新家呢?
中國人為什麼成了歷史永遠的“囚徒”
何為“歷史永遠的囚徒”?即被關在某種特定的歷史視野之中,永遠都看不到該“特定”視野之外還有其他更豐富的歷史意義的人們。兩千多年來生活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實際上是一種幾乎徹徹底底“偶像”和“偶像崇拜”化的歷史。他們的“言談”幾乎完全是“偶像”化的“言談”(試想想官話、套話、恭維話、鄉愿話、言不由衷的話等等);他們的“行為”幾乎完全是“偶像”化的“行為”(總是以誰誰為榜樣、為楷模,甚至到了近現代還曾有“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的說法,等等);他們的“思維”則更加幾乎完全是“偶像”化的思維(幾乎全是來自“偶像”獨斷的思維,子曰聖言,牢記於心,孔子的思想被無限複製了兩千多年,現在還在繼續)。這裡所說的“偶像”雖然有很多,有天命的“偶像”,例如《易經》中的種種“卦名之象”;有大人的“偶像”,例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以及歷朝歷代的帝王將相,他們佈滿了中國的“正史”——《二十四史》、《二十五史》等等;有聖人的“偶像”,例如孔子、孟子、荀子,兩漢、唐宋、明清歷代的“大儒”等等,但真正貫穿中國歷史的最核心的“偶像”,還是中國人永遠都念念不忘的“孔子”的“偶像”。兩千多年來,孔子才是全體生生死死的中國人古古今今、完完全全、方方面面最貨真價實的“代表”,誰也沒有資格能夠與他爭鋒。正是因此,在外國人看來,中國人簡直就是用孔子的“套模”一個個印製出來的人種。說話是孔子的(假模假式,道貌岸然),做事是孔子的(如履薄冰,謹小慎微),思考則是孔子的(唯古唯上,唯禮獨斷)。
正是上面所說的層出不窮的“偶像”、“偶像崇拜”,尤其是全體中國人對孔子“偶像”的“崇拜”,嚴重地堵塞了中國人全方位歷史發展的“路”。中國人自己不明白,他們事實上已經完全被“堵死”在了一個極其有限的歷史時空之中,變成了全人類之中十足的“井底之蛙”,即完全變成了自我傳統歷史之中永遠的“囚徒”。這個“監禁”中國人的歷史的“牢獄”,完完全全是由中國人自己造成的,是中國人長期以來,在頑固地堅守儒家的迷信“偶像”、崇拜“偶像”的思想傳統的過程之中,逐漸地形成起來的,這個“過程”整整延續了兩千多年。到了今天,中國的人們還又在繼續叫嚷,要把這個儒家的“傳統”再繼續堅守下去。
要驗證我上面的說法其實並不難。只要認真調查自古至今,中國人一直在說什麼、做什麼和想什麼,即可得到“明證”。因為正是在中國人的“說”、“做”、“想”的各方面,自古至今全都顯示出了儒家的“偶像”和“偶像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