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可偏偏顧二爺的樣子,有脅迫的意味。
拿合同的助理見顧靖南久久沒有接,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正要發作,就見男人抬起頭來,眸光若有若無地掃過他,森冷,肅殺,一時間,原本應該理直氣壯的他,頓時嚇破了膽,拿著檔案的手也顫顫悠悠地放下。
空氣中靜謐了良久,顧靖南轉了轉指間的戒指,才悠悠地抬起眼皮看向顧卓嵐,“我要見他,真正出資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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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轉冷,寒意浸透在面板上,滲到了骨子裡,麻木中帶著一些疼。
林念桐揉了揉有些隱痛的太陽穴,冷的長呼了一口氣出來,四周密閉,車子還在顛簸……
倒吸了一口氣,她猛地回過神來,天,她現在正在一輛車子的後車廂裡?
心中蒙上了驚懼,黑暗中,她到處摸索著,卻什麼都找不到,車子走的路很崎嶇,她甚至不知道她被困在這個地方多久了,頭直到現在,還很疼……
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將她放在後備箱中?
車子顛簸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林念桐握緊拳頭,屏息凝神,後備箱驟然開啟,突然地光亮讓她眼睛刺痛,卻只能拼命跳出車廂,眼睛能視物,便擇路逃去,卻不料,沒跑了幾步,便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強行拖了回來。
林念桐喘著粗氣,眼前出現了一對皮鞋,她順著西裝往上看,猛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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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古的中式畫廊。
頭頂的燈籠精緻中帶著一絲古樸,畫廊的設計別具一格,假山,流水,屏風為牆,四周有鏤空的紅棕木將其鑲嵌,竹石為裝飾,展臺上還陳列著上好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
低調不失奢華。
盡頭的房間,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在作畫,顧靖南默不作聲走進,房間裡只有兩張椅子,一張已被佔用,還有一張前面的矮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顧靖南身形沒有停頓,頎長的身影落於紅色實木椅子上,長腿疊起。
中年人的位置,正好背對著他,而他的眸光,卻正好落到畫上,不禁漸漸深邃。
房間裡站著七八個人,如果不仔細觀察,不容易察覺地到。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偏偏房間中主要的兩個人,一個悠閒的作畫,一個閒適地看畫。
顧靖南袖子挽起,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目光再度落到中年男人正在勾勒的畫紙上。
這裡的建築明明是仿古的,可眼前中年男人的畫,卻畫的是油畫,獨具西方特色的油畫……
顧卓嵐不久之後也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卻也一句話沒說,恭敬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到坐著地兩人身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油畫中落上最後一筆,中年男人才轉過身來。
詫異只在眼眸中停留了一刻,顧靖南眸色深深,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亦是神色淡淡地看著顧靖南,氣氛一時間壓抑窒息到了極點,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靠近。
過了許久,顧靖南才將茶杯放到矮桌上,而後徐徐抬眸,“絲條垂珠,丹榮吐綠。芙蓉的清麗,在油畫中也別有一番風情!”
中年男人一愣,眸光看向門口的畫廊主人,畫廊主人連忙走過來,恭敬地將畫收走,泡了一壺新茶,屏著呼吸給兩人添上。
“我原以為,你第一句會問她的安危!”中年男人手指輕撫著玉扳指上的麒麟,語氣中迸發出一股冷意。
“這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放了她,我來承擔!畢竟,您也只是想向我一人報仇而已!”顧靖南挑眉,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沿,語氣依舊淡然,眼底卻染上了一抹陰霾。
中年男人眼波輕閃,上好的茶杯在掌中碎裂,茶水濺了一身,面色驟然轉冷,“報仇?我只是向來不喜歡挑戰我的人,而我厭惡的人,也絕對不能活在世上!”
這些年,做了這麼多事,他從來沒有解釋過什麼,此時,卻莫名地解釋出口,頓時,看向顧靖南眼中的殺意更甚。
顧靖南絲毫不懼,凝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地說道:“貴家族崇尚隱秘低調,如果不是為了嚴愛薇而報復我,又何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在A城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如果只是為了殺一個厭惡的人,又何至於……讓你宋家傾巢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