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男人端著咖啡走了進來,就看到顧靖南背對著他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並不像以往這個時間段靜默地看書,書丟在一旁,頁數上有些摺痕……
書架上有許多書,文言文的藏書居多,顧靖南幾乎兩三天就會讀完一本……可今天卻有所不同,看書頁被折彎的痕跡,看起來只看了兩三頁的程度……
年輕男人抿唇,走近顧靖南,正要放下咖啡杯,竟發現椅子上的男人緊鎖著眉心出了神,似乎連他進來都沒有察覺,一動不動……年輕男人愣了一下,顧靖南這副模樣,他竟是從來沒見過的!
雖然不能說顧靖南總是很警覺的模樣,但至少每次他進來的時候,都會徐徐地抬起眼皮沒有任何情緒地瞥他一眼……
許是察覺聽到了動靜,顧靖南才側頭看了他一眼。
年輕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咖啡放下,轉身走了出去,心底的驚訝已經不是一點點了,而是萬分詫異……
自從聽了那天管家的話之後,他對顧靖南的每一個微動作微表情都很上心,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他在顧靖南眼中竟然發現了幾不可查的一抹痛苦……
他……應該沒有看錯吧?
聽到關門聲,顧靖南才悠悠從口袋裡掏出紙條,紙條被捏的皺巴巴的,上面依稀能看到男人的蒼勁的筆跡,且稍稍透著一絲凌亂,應該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才寫上的。
“雖然我現在恐怕要與你處境一樣,但訊息已準備好傳遞中,另,那件事如你料想,萬事小心!”
紙條最下角上還有一抹淡淡的血漬,顧靖南凝了眼那片鮮紅,手顫了一下,將那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角輕柔地撕下來放到了裡面襯衣的口袋裡,抿著唇將剩下的紙條丟進咖啡杯裡,悠悠起身,將咖啡倒進了馬桶,沖掉……
***
“蘇……蘇沫!”
聽到唐淺沙啞的聲音,蘇沫急忙彈起了上身,腦袋昏昏沉沉地看向唐淺,這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鐘錶,她幾乎醒了就照顧唐淺,困了就躺幾分鐘,感覺昏昏沉沉地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淺淺,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蘇沫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了一些。
幸好她藏在頭髮裡的那包止血中藥粉還沒丟掉,不然唐淺又撕開的傷口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水果刀不算大,但傷口幾乎有兩厘米深,好不容易上了藥之後再度撕開,疼也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傷口更大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唐淺一直髮燒,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唐淺正要起來,被蘇沫按住肩膀。
“能不動你就別動了,那個藥粉可是沒有了,再撕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你這段時間就把我當丫鬟使就行,想做什麼都告訴我!還有,我也不太清楚現在的時間,燈一直亮著,這種地下室的生活真的會逼瘋人!”
唐淺聽蘇沫這麼說,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安慰她,目光環視著地下室,仍然是她這段時間住著的地方,可整個地下室,卻只剩下了她和蘇沫兩個人。
“我回來這裡的時候,莫雅芙就沒有回來,我在想不會因為莫雅芙算計了宋鎮遠,宋鎮遠要對她不利吧?”蘇沫有些擔心。
雖然那個女人夠害人的,但是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死了,她自己心裡這個坎兒就過不去。
唐淺深吸一口氣,頭上冒著冷汗,語速緩慢艱難地說道,“不會,不會的,我們還活著,莫雅芙就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況且,那個時候,我承認了,這件事是我的主意,就算是要殺,宋鎮遠第一個要殺的人也應該是我……”
“好了淺淺,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蘇沫看唐淺說幾句話,幾乎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急忙打斷了唐淺的話,心中的情緒紛雜,最多的就是心疼。
就算是刺自己吧,也不需要這麼狠,可是深度不深,雖然傷口也撕裂了,可看起來唐淺卻虛弱極了,她可記得淺淺在五年前,傷了大腿還能咬著牙堅持走路嗎?
唐淺長出一口氣,傷口仍然是鑽心的疼,的確是鑽心的疼……
不禁想到暈倒前的一幕,果然在一個人眼中,危急時刻,只能注意到自己最在乎的人……
眼睛脹的難受,唐淺逼自己不再去想,深呼吸平穩著心跳,擰了下眉。
那張紙條,顧靖南應該看到了吧?
“雖然我現在恐怕要與你處境一樣,但訊息已準備好傳遞中,另,那件事如你料想,萬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