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譽沒有動,蘇沫側身,自覺給韓子譽讓了道,韓子譽朝她頷首,然後才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充斥著血腥的味道,目光落到顧靖南和唐淺相握的大掌上,突然覺得胸口發悶,握在一起的手顯得那麼刺眼。
顧靖南聽到了動靜,沒有回頭。
“辛苦了,成斐會送你回去!”
顧靖南的聲音輕柔,像是怕叨擾了誰。
蘇沫反映了良久,才反應過來顧靖南是在和她說話,搖了搖頭,又想到顧靖南背對著她看不見,才輕柔說道:“對不起總裁,我不能走,淺淺還需要我,我會陪著她!”
雖然這個時候,她清楚,讓顧總陪是最合適的,可淺淺失聰的事,告訴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淺淺醒了,看不到她,那她該怎麼面對顧總呢?
她剛才想了很久,想著乾脆將這件事告訴顧總好了!可她之前又答應過淺淺不告訴任何人的……
顧靖南這才回了頭,凝了眼蘇沫,沒說話。
下午,有蘇沫的照顧,顧靖南和韓子譽及其顧氏的馬律師一起去了警局,審訊的時間不算很長。
顧靖南安然的坐在審訊室,一臉淡漠,反而有些像是事不關己的模樣,馬律師更是律師界的翹楚,幾輪審訊下來,由於證據不足,案情尚不明確等原因,沒能立案。
事情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馬律師說,能這麼輕鬆就過關,離不了顧靖南給他的資料和檔案,裡面也包括唐淺做過的事,甚至於比唐淺在別墅說的還要更詳細。
“既然有十足的把握,也清楚她這段時間做了什麼,為什麼還要讓她和警察對峙那麼久?”
只是因為唐淺執意要說,執意不願意回房?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如果她不親口說,就沒有人知道唐淺為了顧靖南,究竟做了什麼!”顧靖南抿唇,望向窗外。
韓子譽突然恍然,因為顧靖南模稜兩可的話,心頭悶意更甚。
是想要讓別人解除對唐淺的誤會?還是說,想讓有些人知難而退?譬如,他?
***
“蘇……咳咳,蘇沫……”
頭昏昏沉沉的,唐淺悠悠轉醒,眼前一片黑暗,腦中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四周安靜地可怕,安靜地……讓她恐懼!
腹部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得她坐不起來,四周摸索,什麼都摸不到,她咬牙,一個翻身,掉了到地上。
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樣,好疼!
她雖什麼都聽不到,但這動靜,想必是極大的吧?
下一瞬,頭頂的燈光亮了起來,突然地光亮讓她很不適應,伸手遮了遮,就看到蘇沫一臉驚慌的朝她奔過來,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身上雖疼,卻鬆了一口氣。
“你要嚇死我了!”蘇沫拍著胸脯,心有餘悸,看唐淺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急忙將她安置在床上,對上唐淺迷茫的眸子,鼻子驟然一酸,這才想起,她什麼都聽不到,急忙拿出手機打著字。
蘇沫:怎麼了,淺淺?
“我們現在離開!”
“現在?”蘇沫詫異,不禁失聲叫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連忙收了聲,看了眼窗外,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了,現在走?
唐淺順著蘇沫的的視線瞟向窗外。
就是因為是深夜,所以才要現在走!
拿著手機照著路,蘇沫只給唐淺簡單的收拾出一個揹包的行李來,衣櫃裡的那一排排衣服,唐淺只簡單拿了幾件自己之前帶來的衣服,然後便是證件之類的,破碎又粘好的水晶球,簡便的行李,就像是出門旅行一樣。
可蘇沫卻看得出來,淺淺的舉措,有種要徹底劃清界限的關係。
樓道漆黑,蘇沫拿手機照著臺階,小心翼翼地扶著唐淺一步步往下走。
淺淺身上各種傷,走起來都極其費力,她只能儘量小心攙扶。
鼻尖飄過淡淡地香菸味,唐淺身體猛地怔住,蘇沫不明所以,看唐淺不再走,只是怔怔地呆在原地,拿起手機,打了一行字,正要拿給唐淺看,問她怎麼了的時候。
遠處沙發上就傳來了一道幽幽男聲,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要走了?”
蘇沫嚇得手機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總……總裁?
蘇沫慌亂地撿起手機,客廳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心跳如鼓,蘇沫手心都出了一把冷汗。
她剛才想清楚了,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