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字,在灰白的紙張上那麼刺目:豪門新婦唐×靠手段上位,顧氏總裁回應夫妻間只有名分。
柳語槐順著唐淺的目光看向報紙,對著一臉慘白的後者輕聲說道:“唐淺,抱歉,這幾天報紙媒體上鋪天蓋地地都是這個新聞,我沒注意到這張上也有這個新聞,讓你傷心了,是我的疏忽!”
方慕琛凝著唐淺空洞的目光,看她幾乎要把唇咬破,倏地站起來,從桌上將報紙抽出來,揉成一軟扔到角落裡,奪過唐淺手中僅剩的一盤菜,放到桌上,沉聲說了一句,“吃飯吧!”
許久,女人都沒動,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方慕琛啪的一聲將筷子摔到了桌子上,柳語槐嚇了一跳,抬起頭就看到方慕琛平時溫潤的眼睛裡多了一分狠戾和憤怒,不禁蹙起眉來。
男人拽著唐淺的胳膊,硬是將她扯到了椅子上,“吃飯!”
聲音比上一次來的更低沉,怒意盡顯。
唐淺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蒼白,飛快地跑回了臥室,“砰”地一聲合上了門。
方慕琛大掌緊握成拳,抿唇,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妒意。
柳語槐靜靜地看著方慕琛,突地一笑,夾起豬肝放到方慕琛碗裡,“你先吃吧,等她不太難過了,自然會出來吃的!”
方慕琛依舊繃著臉,看起來怒意根本控制不住。
柳語槐瞥了眼緊閉的臥室門,幽幽地嘆了口氣,才輕聲說道:“這報紙分明是你讓我拿來的,可現在我怎麼感覺更生氣的是你呢?”
難道是因為看到唐淺對顧靖南的感情那麼深那麼濃,他才生氣的?
方慕琛眸光一斂,夾起碗裡的豬肝看了一眼,有些嫌惡,卻還是一口吃了,漸漸地,臉色恢復如常,給柳語槐夾了些菜,彎了彎唇角,“多吃一些,這幾天辛苦你了,都瘦了一圈!”
柳語槐看著方慕琛如波的眸子,心中溢滿了甜蜜,朝他溫柔一笑,便低頭吃了起來,抬頭之間瞥過臥室的門,眸子幽深了幾分。
***
夜晚,柳語槐在方慕琛暫住的小房間裡整理好藥箱和血袋,正要往出走,卻正好和從臥室走出來的唐淺撞個正著,就看唐淺目光掃過柳語槐,看的柳語槐心頭一顫,就是將血袋往懷裡塞了塞。
正要說她幾句,唐淺卻先一步朝著衛生間走去,就像是沒看到她似的。
鬆了一口氣,柳語槐這才朝著門外走去。
方慕琛聽到鐵門合上的聲音,這才將小屋子的燈光滅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衛生間裡出來,卻沒有回臥室,而是在外面慢慢地轉悠了許久,才輕手輕腳的回了臥室。
皺了皺眉,方慕琛待臥室房門合上,才重新開啟了燈,套了一件外套,過去敲了敲她臥室的門。
沒有回應,便開啟走了進去。
掃了一圈,都沒看到人,皺了皺眉,才發現女人嬌小的身影窩在床和牆壁的夾角中,如果不是墨色的髮絲漏了出來,他也沒有那麼快發現。
疾步走過去,果然看到女人將他中午揉皺了報紙展開,一臉的淚痕,甚至報紙上都被打溼一片,暈染成深灰色,看不清原本的文字……
“淺淺!”
心好像就被他梨花帶雨的模樣揪了一下,有些酸澀冒了出來,他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有些莫名,又有些瞭然,蹲下來,將女人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慕琛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報紙裡寫著一定不是顧靖南說的是不是?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份報紙是不是假的?是不是你做的騙我的?”唐淺一臉灰敗,眉心緊蹙,痛苦都寫在了臉上。
報紙上說,唐淺只是一個陪酒女,勾引顧靖南上了床,便纏上了他,得了顧太太這一個位置,還說這是顧靖南親口說的……
方慕琛眸中怒火騰地一下升了起來,一把扣住女人的肩膀,狠狠說道:“顧靖南就有這麼好?為什麼他就不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他將你丟在地震的廢墟里,不顧你的死活自己離開,他為了他愛的莫雅芙屢屢傷害你,在你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也沒有做什麼不是嗎?現在你被我帶走了,他就和你撇清身份,這種男人,為什麼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的確,我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畢竟,我也曾做過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可你剛才這句話,不能這麼偏心……”
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戲太深,心臟竟然真的抽痛了一下!
唐淺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一樣,流個不停,哭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