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茬兒,他可沒辦法。
“你倒是精明的很!這還賴上我了?”
阿花哭笑不得,因為不管怎麼說,這棕熊都是一副老老實實的討好相,阿花說一句話,他便“嗯哼”的應答一聲。
在山裡住了沒多少日子,就變身成為一個“話癆”,逮著個肯聽肯回應的野物,都覺得是“知音”。
“喂,大塊頭兒,姐可以幫你把木茬兒挖出來,但是,你可萬萬不能恩將仇報……”。
難為這姑娘肯跟一隻熊擺事實講道理,並且把“東郭先生與蛇”的故事還吐嚕了一遍。
姐你到底有多寂寞?不是剛剛從山下回來過足了說話的癮了麼?
回石洞裡找了傢什,阿花靠近了棕熊的腦袋上方,木茬兒不好清理,這廝疼的暴起了也不稀罕不是?
把在南山大集上採購來的烈酒也奉獻出來了,這本是計劃給自己生產時消毒準備的,倒了半碗,先擱在地上引誘一下。
這熊活脫脫就是個夯貨,昨兒必是來偷蜂蜜的,今天聞到了烈酒的味道,哪還忍得住?
“給你的,喝了吧!”阿花依然抓緊了斧頭,警戒的說到。
那就不客氣了,夯貨腦袋湊過去,甩著尖鼻子,上半身一低,“咵咵”兩舌頭,碗裡就見了底兒。
舒坦!棕熊看向阿花的眼神更加誠懇,半碗烈酒大概燃燒起了體內積蓄的所有熱情,“嗯嗯哼哼唧唧”,恨不能把十八般獻媚的武藝全使出來。
那就再倒,大不了下次趕集再多買一罈。
一人一熊,就這麼奇異的在半山腰推杯換盞,一罈子烈酒原漿,包圓兒了。
棕熊兩眼發花,身子沉重,略略打一個滾兒,終於發出幸福的鼾聲。
可以下手了!
第四十四章 鬼影
阿花再不遲疑,大剪刀開路,叼出大木茬兒,清理小木茬兒,爛醉如泥的棕熊,全然不管這些,鼾聲如雷,纏綿不絕。
後熊掌撈不著吃,褪褪毛也算過癮,阿花給棕熊把腦門上的傷口包紮完畢,轉到後面“喀喀喀”剪去熊毛,露出被土蜂叮蟄的腫脹的腳掌心。
土蜂刺薅出來才能痊癒,要不然留在肉裡不會舒服。
阿花過了料理熊掌的癮兒,肚子裡早餓得“咕咕”叫了。
個頭大的好處,就是隨便在哪個地兒睡覺都沒來打擾的,阿花洞內洞外忙碌了一天,都沒一個不開眼的野物前來光顧。
棕熊這一大覺兒可真能睡,八月十七的月亮都要下山了,他的鼾聲都沒停息過。
院子裡的土蜂家族,卻還是一副招兵買馬的氣勢,出來進去總讓人覺得它們的隊伍又壯大了許多。
一隻比較其他土蜂身子較長的蜂祖宗,安然盤踞在蜂巢的中心位置,偶爾,阿花能偷窺到她傲嬌的影子。
有一次忘記了這群祖宗的存在,阿花提溜著裙子往大樹後方跑,一來一回,竟然兩者都相安無事。
或許,人土蜂家族搬遷來此,就是為的跟咱“化干戈為玉帛”的?或者,知道咱才是此地的主人,想要借住必須跟咱保持友好聯邦關係?
阿花禁不住腰板更挺起來,既然土蜂們有了臣服之心,那就留下吧。
不過,任誰成日裡守著一群忙碌不停的土蜂,都會又忍不住幻想能不能那啥……饋贈些蜂蜜吃吃?
作為聰明的靈長目人類,阿花可不會跟棕熊學習,傻不愣登就把貪婪的爪子伸到蜂窩裡面去,這幾天某女人深入簡出,憋著勁兒在鼓搗一件特殊的衣服。
當初穿來的米白色孺裙料子很薄,勉強可以當頭上的緯紗,細樹藤編織個大帽簷兒,緯紗直直的罩住多半個身子,還不太影響視力。
再縫一副棉布手套,十根手指頭的,長度及到胳膊肘。
這就差不多了,某女人一鼓作氣,又學著馮大壯的手藝,砍幾塊薄木板做了個木箱子,下面留著土蜂出入的縫隙,上面的木蓋可以隨時掀開。
貌似見過的養蜂專用蜂箱就是這個形狀,裡面豎著再擱幾塊可抽拉的木板,給土蜂們築巢釀蜜。
沒有鐵釘子的世界,木作活兒很是個問題,木箱子透風撒拉氣自己就不挑剔了,可放一塊兒搬動就立刻散掉總不行吧?
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樹藤補救著又纏又繞,才算勉強成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八月二十的夜晚,月亮姑娘沒好意思出來見證某人的饞嘴相,幾顆星星饒有興趣的眨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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