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這樣說著,慢慢用手揉動著太陽穴。
幾人應諾,當即各自去支起帳篷升起火堆準備宿營。
夜。
今晚的月色很好,火之國不像是水之國,一年到頭都是陰沉沉的,但是如此美妙的夜晚即使是在火之國也是極為少見的。
天空中完全沒有一絲雲彩的影子,月光和星光毫無阻礙的灑了下來,給靜謐的大地灑下一片銀紗。
少女慢慢從帳篷裡走出來,對著守夜的君麻呂做了個“噓”的動作,便悄悄地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枝上,背倚著大樹坐下來,一腿支起,一腿放平,仰望著妖嬈的圓月。
君麻呂站起身來,抬起頭,仰望著少女。
月色清涼,如水的清輝灑在心頭,蓄成一潭憂傷的記憶。此際抬頭仰望明月,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月光如水洗過一樣,流浪的心緒,從遠方悠悠的歲月裡流抵環繞於指尖上,那時月下,誰與誰十指相扣許下諾言?而後,誰在月下寂寞的將背影遠去,誰在月下無助的哭泣,誰與誰唱響了風中的承諾,誰與誰被月色籠罩,卻抓不住一地月光?
少女自嘲的笑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酒壺,然後映著月光,慢慢將面具除下。
樹下的少年睜大了眼睛,跟著少女五年了,但是,這卻是第一次見到少女的全貌。
即使是滿面疲倦與傷感,依然能看出她嬌小的臉型和精緻的五官,象這灑下的月光一般奪目的美麗;細膩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樣的面板,彷彿透明的水晶精緻雕像一樣,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實了,把她的臉蛋刺出兩個洞來。
一時間,君麻呂竟然有些驚豔的感覺。
就這壺嘴,透夜將壺中的漿液傾入口中,從樹下少年的視角來看,那圓潤的月恰好將少女抱在懷裡,銀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反射出點點熒光。
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中有些哀痛。
同樣躍上樹枝,少年正面注視著少女的面龐,一張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看上去彷彿只比自己的巴掌略大一點,就象從最標準的美女漫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裡更水波盪漾,彷彿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麼;堅毅挺直的鼻樑,兼更女性的俏美又更點男性才更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彷彿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髮,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少女歪了歪頭,對著面前的少年發出邀請:“要陪我來喝一杯嗎?”
少年怔了怔,然後如教科書般回答:“酒精會麻痺忍者的大腦,影響忍者的判斷,作為一個合格的工具,在下是不可以飲酒的。”
少女微微嘆氣:“真是古板的彷彿老頭子一樣,真像以前的我呢……”說完,再次向口中傾下一注酒液。
君麻呂沉默著,不知該如何應答。
少女的酒量一直都是很一般,小小的壺中只裝下了四五兩左右的清酒,如今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讓少女面上升起兩朵紅霞,晶瑩的大眼睛也微微眨著,半眯著觀賞天上的明月。
慢慢將酒壺舉起,對著天空的圓月,少女恍似夢囈般從口中吐出一個名字。
“白……”
“是誰在問你不知客人從何來啊
遺世回聲裡你曾說她是你的家
又是誰問呢你知否天地幾重啊
你她離你多遠浮世自有多大
多少人問你要去向哪
你不答只踏山啊水啊
只怕啊停下腳步會又錯過了她
原來你只是在想家
來世的她如何把今生的你認出啊
心頭土已開滿隔世的芳華
縱夢裡還藏著那句來不及說的話
也不過問句是也非也啊
是誰在問你不知客人從何來啊
遺世回聲裡你曾說她是你的家
又是誰問呢你知否天地幾重啊
你想她離你多遠浮世自有多大
多少人問你要去向哪
你不答只踏山啊水啊
只怕啊停下腳步會又錯過了她
原來你只是在想家
來世的她如何把今生的你認出啊
心頭土已開滿隔世的芳華
縱夢裡還藏著那句來不及說的話
也不過問句是也非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