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只見一堵石壁好似摩天大廈從對面迎面壓來,氣勢咄咄逼人。山巔上,樹林密匝匝的好像鋪在絕壁上的一張巨大的墨色長毛毯。
真是個絕佳的天然屏障!
他又觀察了一番周圍,發現所有的路徑仍指向谷底,於是果斷地攀著樹枝,小心地下滑。在爬過半米左右,就看到兩條粗壯的藤條分別從兩棵蔽日的大松樹根部垂下,一直下垂到谷底,然後被谷底濃密的森林遮掩。
想從這裡逃跑?他冷笑,用匕首劃斷藤條,只讓它外皮稍稍相連。
被密林覆蓋的幽幽深谷顯出駭人的清靜和陰冷,他躍上附近最高的樹梢,確定沒什麼情況,才繼續前行,待走過一段距離,再躍上高位,觀察後再行。谷底一條流水衝出的淺溝邊,長約五寸的篙草被人踏得東倒西歪,上面還有人的糞便與尿液。四周望去,以糞便處為起點,可見一條明顯倒伏向東的雜草所形成的小徑朝森林深處蜿蜒。他避開小徑,鑽入灌木叢,好似野山貓,敏捷地在其中穿行。很快,他發現一種軍用森林迷彩帳篷隱蔽地搭在一處高地上。在臺島特種兵部隊時,他接受的就是森林與臺海作戰訓練,歹徒這麼粗劣的偽裝,怎麼能逃得過他的利眼!而且他們在服役期間,嚴禁吃韭菜、蒜、蔥之類能產生體臭的食物,以防止在潛伏時被對手聞到氣味。而這習慣,他一直沿用至今。
距離帳篷十米開外的地方,他看到一名頭髮雜亂、面板黝黑、四肢粗壯的男子,戴著草帽端槍四處張望警戒。突然,他幾乎貼到地面的耳朵裡傳來沙沙的聲音,他精神為之一凜,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來犯者身上。就在毒蛇張口瞬間,他也閃電出手,直掐它的七寸。綠色的蛇身反射地捲住他的手,打了兩個圈。
這條蛇真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好進攻武器,他匍匐前進,好似那盯準了獵物的美洲豹,無聲無息繞到壯漢背後,把蛇拋向他。
第六章 調虎離山
“啊——”慘叫聲頓時響徹寂靜的山谷,驚得樹叢中的大鳥撲愣愣飛起。
過了一會兒,帳篷的簾子才動了動,有人小心地問:“雷子,怎麼啦?”
“被蛇咬了,快來救救我!”他痛苦地呻吟。
“你不要動!”帳篷的簾子開啟,兩名男子走了過來,埋怨:“雷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媽的,誰知道它能從天上飛下來!”雷子捂著脖子,有氣無力地說。
其中一個男人驚訝地問:“咬哪了?”
“媽的,脖子!”雷子鬆開手,脖頸側有兩個深黑的圓眼。
那男人臉色一變,對著帳篷喊:“長慶,雷子被蛇咬脖子上了,你問問黑哥怎麼辦?”
緊接著,一個鐵塔樣的男人罵咧咧地走出來,“媽的,關鍵時刻掉鏈子!”他看了看雷子的傷勢,眉頭皺起來,回頭問:“二春,你聽說過這裡有飛蛇嗎?”
二春回道:“不知道呢,反正在一些原始大森林裡,這東西挺多的!”
此時,雷子的傷口已經發黑,但因為他被咬在脖子上,根本沒辦法截留血液。如果不趕緊送醫院,只怕凶多吉少!可現在這種緊急時刻,為了避免暴露,大黑別無選擇。他無奈地抿抿嘴角,果斷地把手中的槍對準雷子的心臟:“實在沒別的辦法,兄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保護好自己!”
雷子臉嚇得慘白,急忙喊道:“大哥,不要殺我,我……”話音未落,槍聲已響,嘎然斬斷了他所有求生地乞盼。他不甘地圓瞪著雙目,一絲鮮血從嘴角處淌出。
旁邊兩個男人怔看著眼前的一切。
大黑遺憾地站起來,拍拍兩人的肩膀:“二春、大何,你們別怪哥哥我心狠,就他這傷勢,等咱們把他送出山去,也沒命到醫院。現在關鍵時刻,一不小心我們就會暴露!”
兩人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點點頭:“黑哥,以後我們怎麼辦?”
“你們把他先埋了,在帳篷外守著,堅持到晚上,我們就能拿到大筆錢到國外消遙去啦!”大黑得意地吹吹槍口,把它別在腰間,向帳篷走去。他挑開簾,發現長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登時腦袋一麻,張嘴要喊,頭頂上突然垂下兩條腿,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那雙腳一絞,他臉漲得通紅,再也叫不出來。
第七章 生擒
原來,馮彥鈞在大黑走出帳篷後,確認帳篷裡只留有一人,便悄悄溜進來。長慶不過一個普通打手,根本不知道背後有人靠近,就在他到帳篷角落去取礦泉水直腰的一剎那,他眼前一黑,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馮彥鈞心情激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