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封堵了漏洞,也最大限度地保證了原本的執行速度,就只剩下最後的除錯和相容測試。只要再完成了這一步,成品就可以直接釋出了。
“董事長,陸先生到現在什麼都沒吃,我們見他不喝咖啡,給他倒了水,他也只是喝了幾口……”
部長猶豫著過去,低聲說了一句。
看著桌上絲毫未動的盒飯,江輔秦心裡越發沉下來,點了點頭,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不急,很快就好了。”
輪椅上的人抬頭望向他,眉宇間依然透著溫和的耐心,一貫清潤的嗓音卻已帶出些許沙啞。
心口窒悶得喘不上氣,江輔秦半蹲在他身前,握住陸望津的另一隻手,目光落在他眼下的淡淡青影上。
記憶裡的陸望津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從沒有什麼事能將他陷入這樣疲憊的狀態,更不要說不吃不喝地連續工作近八個小時。
對方在來之前,分明就已經一夜都沒睡過了。
迎上他的目光,陸望津眼裡顯出一點溫和的疑惑,笑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最後抬手敲擊下回車,輕舒口氣:“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太感謝您了,陸先生,如果不是您幫忙的話,我們這次恐怕真的要”
部長感激地快步走過來,道謝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江輔秦微沉了聲音打斷:“立刻把補丁釋出出去,宣佈攻防戰結束,我先把陸先生送回去。”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辦,陸先生實在辛苦了……”
部長一怔,連忙不迭點頭,送著兩人出了機房。
蘇時被江輔秦推著輪椅從機房裡出來,身體已經習慣了屋裡稍悶的空氣,甫一接觸外面微寒的新鮮氣流,反而忍不住低聲咳嗽起來。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江輔秦心口一緊,連忙想去摸他額頭,就被蘇時將那隻手穩穩握住,笑著搖搖頭:“沒事,不要擔心,就只是有點累了。”
這個人連說累都是笑著的,語氣清清淡淡,就這樣輕鬆地將幾乎一整天高度緊張的忙碌概括了過去。
江輔秦難受得說不出話,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推著輪椅進了電梯,抬手去按樓層,臂間卻忽然稍添了些許分量。
輪椅上的人將半個身體落在他的手臂上,額頭抵在他身前,極輕地舒了口氣,放鬆地閉上了眼睛。
心頭驀地落上安穩的分量,江輔秦眼眶發燙,穩穩攬住他的身體,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嘗試著去幫他放鬆肩膀和脊柱。
抬手扶上那人稍顯單薄的肩膀,才試著稍微使力,陸望津就忽然低咳一聲,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陸望津很少會使上這樣足的力道,整隻手都在隱隱發顫,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稍顯青白,隔了半晌才終於一點點放鬆下來。
“很疼嗎?”
江輔秦再忍不住,半跪下去望著他,語氣幾乎已經顯出難以自制的擔憂急切:“是不是難受?難受得厲害嗎?我叫醫生過來,好不好?”
“不要緊,只是坐得時間長了,身上酸得厲害。”
捱過那一陣彷彿是從骨子裡透出的酸意,蘇時才重新抬頭,目光落在他身上,無奈地彎了彎眉眼:“你也不要太緊張了,我沒事的。”
“他們說你都沒吃飯,水也沒喝幾口……”
江輔秦撈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深吸口氣壓制住眼底水色,仰了頭望著他眼底的隱約血絲,下意識抬手輕撫上去。
他的氣息實在太過熟悉,蘇時沒有避開,叫那隻手停在自己眉間,目光依然落在江輔秦的身上。
常年對眼前的人保持著敬畏,做出這樣近乎冒犯的動作,江輔秦的心臟跳得砰砰作響,指腹卻依然力道輕緩地劃過對方溫秀的眉峰。
見到那雙漆黑眸底幾乎翻天的忐忑,蘇時忍不住輕笑,索性直接握住他的手,溫聲開口:“一直忙著,也就沒顧得上……現在倒是真餓了,你那裡有沒有什麼吃的?”
“有!我給你”
江輔秦目光一亮,下意識開口應聲,卻又忽然剎住話頭,眼底透出些懊惱的赧然。
對方為了自己忙了一整天,自己就算好好請他吃一頓飯都好,辦公室裡存下的那些速食食品,再怎麼都和陸望津這樣的人扯不上半點關係。
似乎猜到了他的念頭,蘇時笑著搖搖頭,故意一本正經開口:“我可還沒吃過你做的東西,這次說什麼也要吃一次你要是敢現在帶我出去吃飯,我恐怕只能就地睡給你看了。”
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