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我贖罪的機會。”
冷汗滴在地上,留下深痕,又轉眼歸於淺淡。
“我現在告訴你埃爾維斯的能量核沒有被擊毀,我可以把它找回來,為了我能夠順利操縱機甲,請不要奪走我的能量核,你會同意嗎?”
空無一人的投射臺閃爍兩次,終於顯出熟悉的人影。
老梅爾頭一次正視向眼前的兒子,目光復雜,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以我為榮過,我是你人生裡唯一的失敗。”
蘇時身體微晃,抵抗著精神鐐銬的滔天威壓,艱難地緩緩站直。
“但我是你的兒子。父親,你的兒子想活下去,你會同意嗎?”
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過強的精神壓力,身上隱約出現傷口,血色迅速被冷汗沖淡。
老梅爾眼中終於隱約顯出不忍,卻依然沒有解開精神鐐銬的威壓。
一個雙s的至強者,對於一個帝國的意義幾乎是無可比擬的。可丹尼斯卻不一樣,他從小接受訓練,掙扎,發狠,日復一日,拼了命提升,早已經到了極限。
用一個瀕臨破碎的極限來換取無限的希望,是很合理的選擇,即使犧牲的一方是他的兒子,也理應感到驕傲。
“你該感到自豪,丹尼斯……”
影像緩聲開口,蘇時目光不著痕跡地一亮,眼底閃過利色。
隱藏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已經響起,沒了顧忌,他一定會叫老梅爾徹底體會到後悔的滋味。
望著眼前的兒子,老者深吸口氣,緩聲開口。正要再說下去,一陣強烈的電流卻忽然擊中腦海。像是被憤怒的蝮蛇狠狠咬住,激烈的痛楚迅速剝奪了所有的意志。
螢幕啪的一聲熄滅,精神鐐銬的壓迫陡然減輕,蘇時身形一晃,脫力地跪倒下去,耳旁忽然傳來了歡天喜地的熟悉機械音。
“宿主宿主,我幫你把那個老混蛋打昏了!主角我也按住了,你快跑,快去蟲子窩”
聲音戛然而止,門被嘭地一聲大力推開,埃爾維斯已經大步衝了進來。
不知經歷了什麼,他也是一身的慘烈血氣,殺意凌厲吞吐不定,一見到眼前的情形,眼底立即蔓開無聲血色。
74、冰冷的犧牲者
夜色還長; 暖融的燈光透過窗欞,初雪悄然而至。
乾淨鬆軟的床鋪被鋪得平整; 屋子裡彷彿透著溫暖的太陽氣息,寧神木的淡淡清香混著藥水的氣息蔓開; 透明的液體沿著輸液管落下來,一滴滴注入淡青色的靜脈裡。
蘇時睜著眼睛,目光落在屋角的落地燈上。
不是星際時代常用的白光燈,暖橘色的亮芒柔柔地透過棉布的燈罩,灑落在地上,透過眼睫,居然隱約折射出金色的餘暈。
世界天差地別; 人設也從來不同; 可對方身上那些叫他不捨得放手的特質,卻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事,即使是被騙到小黑屋裡險些被挖了能量核; 他也敢不留後手地強勢爆發; 從沒覺得擔心或是後怕。
門被小心推開,埃爾維斯拿著特製的藥水快步進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心事重重地一縮,才放輕腳步走過去。
熟悉的氣息和溫度悄然靠近,繃帶被小心掀開,沁涼的藥水塗在傷口上,不可避免地帶來些微刺痛。
難得有一次正經幫上了忙; 卻被主角險些直接揍進了回收站,好不容易繞過黑名單的系統藏在他的個人終端裡,還在耳邊沮喪地抽抽噎噎。
蘇時忍不住蹙了蹙眉,拂拭在傷口上的藥棉就忽然緊張地停頓,遲疑著懸在半空。
擔心自己碰疼了他,埃爾維斯不敢再貿然下手,躺在床上的青年卻抬起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像是那一次昏沉中的提防警惕,力道很柔和,蒼白微涼的指尖碰在溫熱的面板上,又稍稍握緊。
胸口蔓開酸澀,埃爾維斯一動不動地任他握著,另一隻手攏過他的腦後,緩緩穿過柔軟的短髮,眼裡露出無聲的徵詢。
“沒關係,不疼。”
氣流劃過充血的聲帶,叫聲音也變得喑啞下來。埃爾維斯眼眶一燙,握住他的手:“我去給你拿點水,不要動。”
他衝進去的時候,屋子裡是叫人怵目驚心的血色。黑髮的青年半跪在地上,永遠筆挺的肩背彎折下去,低著頭,額髮散亂搖搖欲墜。
精神鐐銬依然在青年頸間,晃動著,閃著叫人心冷的金屬寒芒。
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