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看了剛剛從長安發來的公報,放下公文,對堂上的幾個人笑道:“主公的巡察使首先來咱們益州視察,足見對於益州的重視,我們可要好好接待,千萬不能怠慢了!”
堂下眾人紛紛點頭小聲議論。
立在左首處的張松抱拳問道:“孝直,不知誰人為使?”
法正看了一眼公文,道:“就是不久前跟隨主公征討西域的黃月英。”
張松呵呵一笑,“原來是她啊!”
費觀思忖道:“聽說這位大人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博通古今,當世男子能與她相比的也屈指可數!真想見識見識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張松微笑道:“這位大人不禁博學多才,而且據說天生麗質!我看遲早是我們的主母!大家可要小心伺候著啊!”眾官員紛紛點頭。
法正稍作思忖,對張松、黃權、費觀、李嚴等幾人道:“大人來了之後,肯定會著重詢問各郡的治理情況,各方面的情況肯定都會有所涉及,望諸位有所準備才好!”眾人點了點頭。法正看了其他人一眼:“你們去準備迎接事務,主公和這位大人都不喜歡鋪成,儘量簡單,但要莊重!”眾人抱拳應諾,離開了大堂。
法正站起來,走到張松等人中間,掃視了眾人一眼,微微皺眉道:“我身為刺史,肩負檢查地方官吏之責!恕我直言,諸位的屬下中或多或少都有貪贓枉法的行為,相信諸位也都清楚!大人若問起我這方面的事情,不能不報,諸位最好自行把屬下的枉法之事上報,請求處分!”
黃權冷笑道:“這是自然,我手下這個犯官與刺史大人可是有些關聯的啊!”
法正義正詞嚴地道:“公衡兄,此事事關大義,不管涉及到誰,都請莫要枉法,一定秉公處理!我剛才這番話,並非是要與諸位串通一氣,而是給諸位一個機會!免得我把暗查的結果上報去後,諸位的臉面無處可放!”
眾人點了點頭,紛紛稱謝,張松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當天夜裡,正當法正用過晚餐之後,門官來報:“張松來訪。”法正心知肚明,請張松道書房相見,門官離開了。法正新娶的少夫人為法正穿衣戴帽整頓衣冠。法正的的這位新夫人年輕貌美,氣質端莊,是蜀中一戶大士族的女兒。
“夫君,張松大人怎麼這麼晚了來訪啊?”新夫人有些不悅地問道。
法正微微一笑,“他要說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然得深更半夜裡來。夫人有所不知,這個張松在任上可謂貪贓枉法,什麼錢他都敢收,跟我手下了解到的情況,張松涉及的罪名,足夠砍他三次頭的了!”
新夫人皺眉道問道:“若是他求夫君網開一面該如何是好?主公那邊只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法正感慨道:“主公哪裡是能夠糊弄得了的啊!張松的事情我看主公八成已經知道了!若還是劉璋當主公,我倒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對張松網開一面,可是對於如今這個主公我敢嗎?我若包庇了張松,只怕年我們一家也要被其牽連了!”
新夫人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給法正理好了衣冠,退到一旁。法正道:“夫人先休息吧,我去去就來。”隨即離開了臥房。
來到書房之時,張松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地等候著。
“哎呀,永年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法正很熱情地抱拳道。
張松拱手回了一禮,急聲問道:“孝直,我今夜冒昧前來,只想討你一句敞亮話,你準備上報的名單中是不是有我的名字?”法正笑問道:“永年何以有此一問?”張松急聲道:“孝直別顧左右而言他,直話直說吧!你的名單上是不是有我的名字?”
法正見搪塞不過,只能點了點頭,“有!”
張松大為惱火,“孝直,你我親如兄弟,你居然……?”
法正正色道:“此事事關大義,我如何敢徇私舞弊?”
張松嘲諷道:“你如今倒是大義凜然了!怎不見劉璋做主公時,你也如此啊?”法正道:“僅是不同往日,永年兄應該也很清楚!我就對永年兄說句明白話吧,主公不是劉璋,我可不敢在主公面前耍花樣!”
張松臉色陰晴不定,“這麼說你是不肯網開一面咯?我也不會白白要你網開一面!”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紅木匣子。看了發證一眼,開啟了木匣,室內登時祖光璀璨,兩顆鴿卵大的夜明珠在燈火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法正不禁流露出驚歎之色。張松將法正的神情看在眼裡,微微一笑,“這兩顆夜明珠,即便當年的皇宮禁苑也難得一見,我現在將它